麦考罗夫特受过诺兰先生的托付,他不会刻意的针对凯瑟琳。而福尔摩斯的是非观也不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义正言辞。
之所以维护正义,是因为刚好站在了正义的这一边。
儿时的很多个夜晚,麦考罗夫特都会担心自己那个越来越聪明的幼弟有一天会仗着自己的聪慧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来。夏洛克小时候一直都是家庭教师教导的。
那个时候父母都还在工作。家里就麦考罗夫特和夏洛克两个小孩。夏洛克唯一的参照物就是年长自己七岁的哥哥。他以为外面所有的人都是和他的哥哥一样聪明的···麦考罗夫特这么告诉过他。
所以一度夏洛克以为自己是个傻瓜笨蛋。直到大学期间见识到了金鱼的世界。
麦考罗夫特这个死胖子一直在欺骗他!——夏洛克是这么想的。
但作为哥哥。除去看弟弟糗事的乐趣之外,麦考罗夫特也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回护自己的弟弟,如果真的有一天,夏洛克成为了犯罪凶手的时候,麦考罗夫特也希望自己能有能力挽回这些。
轻松点说,麦考罗夫特这些年不断后退的发际线,一半是为了大英政府,一半是为了自己让人操心的幼弟。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夏洛克找到了自己的搭档,华生医生这么一个正直可靠的人大大降低了夏洛克犯罪的几率,麦考罗夫特如今只要看着他们一点,防止他们在破案期间惹下什么麻烦就好···也算是轻松了很多。
麻烦的是凯瑟琳。福尔摩斯先生必须承认,从诺兰先生临终嘱托开始,他就不间断的关注了凯瑟琳的信息。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东西他都不会亲自过目。但随着凯瑟琳在法国闹出的摊子越来越大,她表现出了超过一半金鱼的能力,并且在事情越闹越大之前突然没有了声音。
麦考罗夫特近几年关注凯瑟琳档案的次数确实频繁了起来。然而之前的忽视已经造成了资料的缺失,除非亲自出手,否则mi6的特工不可能得到凯瑟琳空白的三年里发生的信息。
麦考罗夫特两年前曾经飞到法国去和他们的一个部长就一些问题磋商过一周,他在那段时间里稍稍寻找了一下关于凯瑟琳的信息,结果法国的犯罪圈子里没有这个关于凯瑟琳的信息。
——凯瑟琳使用了化名,而这个名字也在稍后得到了揭晓——left。
这个名字在英国的阶层里小小的红火了一把,随后就仿佛是水土不服般的迅速被伦敦这片土地消耗吞没了。
诺兰先生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从事那样的工作,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永远都不得安宁。
他以为凯瑟琳会就此沉寂一段时间,一棒子下去再给一颗红枣的手段在政客中也是百试不爽的。
可惜他没有等到发给凯瑟琳糖吃,就把人给逼到了死角。
“麦克···你怎么还没有把人叫醒···”有声音从下面一层传出来。这种从谍战片穿越到家庭喜剧的错落感让凯瑟琳顾不上和麦考罗夫特相互试探了。
凯瑟琳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眯着眼睛打量麦考罗夫他的神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知道是谁神来一笔的一嗓子确实缓解了当下的僵局,也让凯瑟琳更多了一些思考的时间。
有些事情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麦克···麦克···”楼下的声音还在继续,凯瑟琳这次听明白了,这竟然是夏洛克的妈妈,当然也就是麦考罗夫特的妈妈的了。
她有些震惊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麦考罗夫特。因为太过于惊讶了,凯瑟琳很不讲究的身处了食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麦考罗夫特说不出话来。
他竟然把她带到了福尔摩斯家的祖宅来了。这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
惊讶的感受过去之后,凯瑟琳飞快的从床上跳起来。可惜她这几天把自己折腾的有些过头了,再加上穿太柔软的缘故,凯瑟琳的第一个鲤鱼打挺竟然没能让她从床上跳起来,反而还扭到了腰。
她的动作半途就僵住了。只觉的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好吧,她毕竟是被人打晕的,长久保持一个动作,出现这种问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凯瑟琳看着天花板上漂亮的花纹,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麦考罗夫特嘲笑的声音。这样凯瑟琳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心平气和的放松身体,微微的移动自己的位置,确保腰部的几根骨头别再次撞到一起去。
过了大概几分钟,凯瑟琳成功的翻了个身,下了床。
当凯瑟琳光着的脚踩到了柔软羊毛地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腹诽了一下某人优质的生活环境。
“福尔摩斯祖宅?我假设被叫到的那个麦克就是你···答案应该不是否定的吧?”凯瑟琳一把拉开了厚厚的窗帘,同时很小心眼的会把麦克这个称呼还给了刚才幸灾乐祸的某人。
温暖的暮色终于浸入了这间房间。它悄无声息的的把白色的羊毛毯染成了橘红色,外面的风也不算是很冷。凯瑟琳突然回头,看到麦考罗夫特坐在椅子上的样子,某个地方被稍稍触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