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自然看不惯两人这样亲密,于是不由得挣扎起来。
土匪们看着自己的头儿还在前面,如何由得你一个人放肆。于是,顾白徵听到袁清倒吸凉气的声音,像是疼痛。
顾白徵连忙回头,看到押着袁清的土匪在很用力的翻折袁清的手臂,袁清被弄得脸色难看。
顾白徵于是停下脚步,冲向袁清,制止了土匪的暴力行为。她肯定不能放任着袁清受苦受难不是。于是她张口说道:“向来对待人质都该礼遇的。如何能这般虐待他?”
土匪说道:“搬舵,他不老实。”
于是顾白徵假意打了袁清的脑袋一下,手劲却是很轻的,她说:“老实点。”
这一瞬间和袁清对视,袁清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柔情。满满的都是委屈,看的顾白徵心都要化了。
然后她必须和袁清分开了,她重新回到老伍身边。她对老伍说:“如果是有钱人,身上没有带太多钱财的,可以问出他的府邸,然后用他来做人质,要那家交赎金。”
老伍想了想:“有道理。”道理其实他都懂,但是顾白徵说给他的时候,他就觉得特别悦耳,他就乐意听。顾白徵说什么他都乐意听。
然后顾白徵说:“受了伤的人质是不好换钱的,搞不好还会被报官,这不是你们所想的吧。”
老伍点点头。转头对手下说:“小白的话你们听到了么?照办!”
下面的土匪们连声点头称是。
事实上,无论是老伍还是那些土匪都知道,他们即使做人质赎金的勾当,也是那种一日你不交赎金,就还你一对招子,两日就连手指头一起换你。哪里有顾白徵所说的什么保护人质善待人质的说法?更何况是不乖的人质。
至于报官。说真的,一个土匪寨子,混到现在的规模,身后没有点官府势力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要看那势力压不压得过人质的家境了。
现在除了顾白徵和袁清,袁俊,没有人知道,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势力可以压过袁清家的势力了。
而袁清听了顾白徵的话,又朝顾白徵飞了两记刀眼。
这会子,他老爹老娘还有家里该发现他消失了,应该正在想办法找他呢。过不了几天,黑白两道的寻人启事最热门的就不是顾白徵而是袁清自个儿了。
袁清是想要逃跑的,这会子要是做了人质再被家里赎回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惨不忍睹。
顾白徵哪里知道这些,就是莫名其妙又受袁清两记刀眼。
好不容易,一群人上了山。
袁清和袁俊被关押了一起。上报的土匪表示,他们身上有几万两的银票,除此之外都是一些小物件,没有什么特殊的,也没有发现他们家族的代表物。
这是自然,向来,每一个大户人家都有一些类似袁清之前的家族戒指的东西。而有钱人家的下人,也应当带着有家族标志的牌子之类的。
这一点,袁清因为丢掉了家族戒指,而袁俊,袁府从来没有觉得他是自家人过,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过令牌,这也算是碰巧躲过一劫。
“现在怎么办?”老伍听着下面人的话,问顾白徵。
顾白徵想了想说:“我们先去看看从他们身上搜的东西吧。”
“带路。”老伍对下面的人说,于是那人领着老伍和顾白徵往一侧的房间去了。
袁清当然不在房里,这让顾白徵心里有点失落,又有点窃喜。失落是没有看到袁清,窃喜也是因为没有看到袁清。
现在老伍在身旁,顾白徵自己都有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实在是分不出精力再去应付袁清那个大少爷了。
只希望老伍快忘了压寨夫人那一茬,顾白徵为此,格外努力,努力将老伍的注意力吸引在他的工作上。
桌上一溜子摆着从袁清袁俊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比如银票。银票本来很普通的,但是顾白徵却发现一个问题。
那一大摞银票清一色的都不是袁氏票号的银票。也就是说,袁清出门拿的不是自家的钱。
这件事情就很值得怀疑了。顾白徵想了半天,只觉得稍微合理一点的解释就是,袁清和家里断开了联系。
又是怎么样才能让袁清和家里断开联系呢?顾白徵想半天也没想明白,但是她想,如果是这样,那袁清的事情就不能求助袁府了。
本来顾白徵的计划是,让袁府用钱把袁清赎出去的,想来以袁府的实力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顾白徵会想办法保证袁清的人身安全。而老伍,想必也是讲信用之人。
这样老伍又拿了钱,袁清又得了安全,一举两得,可是顾白徵实在是没有想到。袁清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求助袁府。只能另想办法。
此时顾白徵的眼睛从桌上一溜的东西扫过去,都是一些生活中必须的小物件,看样子袁清是打算长久的离开家里。
却有两件东西吸引了顾白徵的注意力。
顾白徵走上前去,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桌上的一件白色的东西,柔软的,似乎还带着体温。
那是口罩。顾白徵把折叠好的口罩打开,上面的颜文字看着那么熟悉。
那是顾白徵第一次做的带颜文字的口罩,她和袁清一人一只。
袁清带的东西实在是不多,那些日常用品也是能省则省,主要是他带出来收拾的时候容易被家里发现。
但是在顾白徵看来,这一点就让她十分触动了。看起来的样子就像是袁清出门,什么都不带,独独带了两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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