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那么多颜色,放在古代有很多美丽的名字,很多是连顾白徵也说不上来的,只可惜这些在九亦钧眼里,真的就只能是白色。
顾白徵闭上眼睛,想要好好休息一会。她面对九亦钧总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你爱他,是真的爱他。但是帮不上他什么,于是总是心很疲惫。
顾白徵斜支着脑袋小眠,九亦钧抬头正好瞧见,瞧见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明亮的白光线把顾白徵的脸镀上了光。九亦钧想,应该就是别人说的金光。
他觉得顾白徵像个女神,温柔的,懂很多的,爱他的。顾白徵从不否认她爱他,只是她也从不答应他的求婚。
有时候九亦钧就想,其实这样也挺好,未必要娶她,他一样可以把江山送给她。可是他又怕,怕九亦谦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兄弟两一直否认,但是两人都明白,他们的想法太过相似了。
九亦钧脑中不停,手上也不停的在涂涂画画的。
顾白徵一个趔趄,醒了过来,下巴险些要敲到桌子,九亦钧伸手托了她的下巴一下,不知怎么的,还挠了挠,像是挠猫。
顾白徵怕痒的,连忙躲开。擦擦嘴边的口水,发现九亦钧又在画她,她笑道:“怎么老画我呢?别把口水画进来啊!”
九亦钧说:“因为你好看。”
顾白徵突然说:“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你可以开个顾白徵博物馆了,把你画的我都展览出来,然后收门票,啧啧,我觉得你画得比本人好看美化太多了,美图秀秀都比不上你!”
“美图秀秀是什么?”九亦钧停下笔开始斟酌着颜色的问题,纵使顾白徵给每一个颜色的颜料都贴上了标注,但是九亦钧碰上颜色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迟疑。
顾白徵说:“我穿着蓝色的衣裳!”说着从桌上拿出蓝色的颜料盒子递给九亦钧,她说,“天空就是这个颜色。”
九亦钧道谢,调了很浅的蓝色,着在衣裳上,看起来如流水,似轻纱。他嘴里轻轻地说:“你比画好看。”
顾白徵笑笑,谁都爱听马屁的,她说:“净会逗我笑的。”
九亦钧说:“你笑起来更好看!”
妈呀,着嘴甜的顾白徵都受不了,太逆天了。
九亦钧又说:“我不缺钱,不会把你分享给别人。”
顾白徵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说的博物馆的事情,不知道是九亦钧反射弧太长还是思考了很久,这会子才回应。
顾白徵笑笑说:“随意啦,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我突然想到,要是哪天我走了,你们可以靠画来怀念我。”
“我们?你要走去哪里?出宫么?”九亦钧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然后他又说,“是啊,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哥哥,你不会留在皇宫的。你在外面有人了?”
顾白徵看着九亦钧,突然说:“我也想要点纪念,你给你和你哥画个小像吧。”
九亦钧眼珠子转了转说:“好。但是你的画像我是不会给别人的,看都不行。”
顾白徵笑笑说:“好好好!”她想着,在这未明遇上的人,她都该留个纪念,最近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对回现代有点信心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本《天人异闻录》的广泛流传的原因。
九亦钧说:“小白,你不能走。不要离开皇宫,我不要你嫁给我了,你也不要嫁给我哥哥,你不要离开皇宫。”
顾白徵笑笑,第一次没有答应九亦钧的要求。她只是转移话题说:“你分不清颜色,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啊?”
九亦钧认真地勾勒自己手下顾白徵的肖像,下垂着眼帘,阳光同样打在他的一边脸上,顾白徵瞧见他一半脸光明灿烂若天使,一半脸处于阴暗中却像是修罗。
这是她从来没有注意到的问题。那仿若修罗的半边脸勾起了顾白徵对于九亦钧所有不好的回忆,他杀安顺,他杀自己,他那种凶狠阴戾的模样统统都浮现了。
顾白徵受惊,后退一步,扶着身后的架子按着胸喘气。
九亦钧却是突然抬起头看着顾白徵,他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