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没有随马车出行,不然早就骂回去了。
严忠坐在前面赶车,心底也有怒意,但又不好跟一个女子计较,只喝道:“让开!”
喜鹊觉得这几人眼生,又怕声太大吵着夫人睡觉,便压着怒气,压着嗓音,对那女子道:“别吵了,我家夫人要休息,你们的马车才进来一个头,退出去一点不就成了吗?”
两辆马车交汇,一辆车已经走到一半,另一辆才刚刚踏进,按常理说,也该是他们先退。
更重要的一点是,眼下京城之中,稍稍有点眼力见的,都知这是襄王府的马车,谁敢不让啊。
那女子生的倒也漂亮,身上穿着合体的骑装,英姿飒爽。脸蛋也很好看,瓜子脸,挺俏的鼻子,眼睛大大的,炯炯有神,
唯有眉眼之间的那股霸道劲,叫人不太喜欢。
她与同行的几人,都骑在马上,一行十几人,喜鹊没有多看。
但那十几人当中,有一人,却盯着木香看,眼神锐利如刀。在他们的身后,带了一辆马车,也正是这辆马车挡了来往的路。
听喜鹊如此说,那女子还没开口,她身旁婢女模样的丫头,倒先坐不住了,握着鞭子指着喜鹊骂道:“你这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家小姐不敬,信不信我抽烂你的嘴!”
喜鹊万万没想到,在京城里行走,竟还有人敢对襄王府的人如此横。
当即也不跟她客气了,“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你还敢行凶,竟不知是谁借你的胆子!”
喜鹊的问题,似乎正中她的下怀,她也更得意了,“你问我们是谁?哼,说出来怕吓死你,知道襄王府吗?我家小姐那可是襄王府未来的襄王妃!”
穿骑装的女子听到此处,高傲的仰起脖子,那模样,倨傲的不得了,不吱声,不阻拦,她的默认,让那婢女更得意了。
木香听到这里,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该来的总会来,就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嚣张成这个样子。
严忠忽然觉得后脊背一阵凉意,连忙喝斥那女子,“哪里来的疯子,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不光他觉得这几人是疯子,附近围观的人,也有此感。
襄王殿下明媒正娶的王妃,不是就在马车里坐着呢吗?这怎么突然跑出来的个疯子,自称襄王妃,脸皮厚也不带这样的。
坐在马上的女子,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在她看来,这些人根本就是妒忌。妒忌她能成为襄王妃,先前她可是打听过了,襄王不仅没娶亲,府里更是连个姬妾都没有,洁身自好,又俊美的要命,武功才干,更是无人可及,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水灵儿。
但严忠嘲她厉声一喝,水灵儿英美的小脸,立刻浮现一抹阴狠,“你又是什么东西?是这京城哪个官家的?报上名来,本姑娘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严忠面色更寒了,“放肆,守城士兵在何处,马上滚出来!”
他们身在城门,吵成这样,却不见城门守卫前来制止。看来这守城的士兵,学会玩忽职守了。
严忠嗓门大,又加了内力,他一吼,震的四周的人,耳膜生疼。
“来了来了,小人参见严大人!”
急匆匆跑来的两个士兵,都捂着半张脸,没捂住的地方,一片青紫,嘴角还有血,看样子被打的不轻。
严忠的脸色忽然变的极其难看,“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又为何不在城门守着,你可知城门看守之职有多重要,若是放过不明身份的人进城,又该当何罪!”
那两人吓的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小人知罪,小人不是有意玩忽职守,而是刚刚被这几个人打伤,才爬起来,就听见大人叫我们。”
“打伤?为什么要打伤你们,”严忠的声音更冷了,很有几分赫连晟的气势。
“因为……因为小人们盘查……”
话未说完,就被水灵儿快声打断,“不必问了,他们俩个就是本姑娘打伤的,怎么着,本姑娘进京,关他们什么事,我的马车也是他们可以随意盘查的吗?哼,不知死活!”
他们几人在城门口越吵,堵的就越久。两边的缝隙,只有行人可以挤过去,马车可就过不去了。
城门口的人越堵越多,场面也越来越乱。
水灵儿的行径已经引起了公愤,再加上她说的那一番话,真是臭名飘万里啊!
木香微微挑了帘子,在看清水灵儿的长相之后,用淡漠的声音吩咐严忠,“咱们退后吧!”
严忠略感诧异,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主子的用意,好人跟坏人,就是这么一退一进之间,映入百姓眼里的。
“驾!”严忠跳下马车,拉着马车,后退了好大一截,将路让了出来。
水灵儿见对方肯让路,心中得意自满的情绪也随之暴涨,“哼,算你们识相,只知如此,就不该拦本姑娘的路!”
她身边的婢女紧跟着拍她马屁,“那是他们知道您是将来的襄王妃,哪敢不让,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哪!”
四周百姓,有人看不下去了,偷偷捂着嘴笑。
有一个人笑,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还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