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被叫到办公室来,做两张联赛的卷子,陆兮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应该是因为自己在数学摸底考试中考了满分,成绩突出,于是数学老师想要看看自己的数学底子。
所以这一次做题,大概是测试,验证自己的数学底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
这样一来,那个自己将会被调入奥班的谣言,很可能就不是谣言了。
奥班吗?
陆兮望了一眼教学楼前面的聚清园,聚清湖,状元桥,往教室走去。
虽然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卷子(一试+二试),但她没有什么疲惫的感觉,散步放松什么的确实是没有必要。
这上课时间,又不是体育课,一个人在校园里瞎逛,不太好。
当教室的后门被推开,汪老师看到推门而进的陆兮的时候,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汪老师心道。
他离开教师办公室准备上课的时候,陆兮都还没开始动笔。现在一节课差一点还没完,陆兮却回来了。
难度太大,放弃了?汪老师心想。不可能吧,能开看命题人讲座这个程度的辅导书,没理由说一道题都不会做?
二试第一道平面几何题,据他所知,有参赛的学生用了一个小时,解出来了的。
就算勉强能做一道,也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啊?
汪老师压下心中的揣测,看了一眼陆兮,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安之若素,平静得让人感到镇定,丝毫没有放弃了的那种沮丧和颓唐。
他不禁想到了一中可能:莫非是像一试那样,既快又好的完成了?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
汪老师激动了。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台下所有同学都在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顿时老脸微红。
也亏得他见惯了大场面,很娴熟的利用老师的身份一压:“看我干嘛,看黑板。”
然后他夹起一支粉笔转过身去,黑板上漆黑一片,哪里有半个字迹。
下面爆起哄堂大笑。
铃……
心思早已飞到办公室的汪老师立即大手一挥宣布下课,匆匆离开了教室。
上面宣布下课,下面,江采薇转过了身来,与此同时,和陆兮关系较亲密的女生都纷纷围了过来。
“陆兮,班主任刚才叫你去做什么了?”江采薇问。
“班主任叫我过去,是因为有一个公费出国旅游的名额,当然,可能要顺便做六道数学题。你们只要知道,出国旅游这是一个重点就行了。”陆兮淡淡的答道。
“突然说什么公费出国旅游,什么六道数学题,能说得明白一点吗?”江采薇她们都表示听不懂。
“果然是对牛弹琴了。”陆兮抚额叹道。
所谓的公费出国旅游,顺便做六道数学题,其实是流传在数竞界的一个玩笑话。
数竞最高等级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imo),每年都会由不同的国家举办,到举办国参赛的学生,机票食宿等所有的费用不用自己出,相当于公费旅游。
至于顺便做六道数学题,imo一共是六道题。
这个玩笑话,着重强调公费出国旅游,实际有战略上藐视imo的意思在其中。
江采薇她们不了解数竞,自然是没听说过这个笑话,不知道其中的那玩笑的意味。
“居然说我们是牛,陆兮啊,你可知道有那么一个成语,叫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就算你成功从牛进化成人,还学会了弹琴,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牛群中炫耀。”
“不是从大猩猩进化成人的吗?”熟读达尔文《物种起源》的陆兮,弱弱的反问道。
“重点,你没听出我话里的重点?我话里的重点,是从牛进化成人吗?”
“好像是。”陆兮用自己做语文阅读理解,概括中心思想的方法,再一次概括了一下江采薇的话的意思,怯怯答道。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陆兮,永言配命,你自求多福吧。”
于是陆兮被打倒,关进了“牛棚”里,每天饱受折磨,以泪洗脸,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教师办公室里。
下课之后,汪老师匆匆赶到教师办公室里,见到傅老师,第一句话是:“傅老师,怎么样,卷子,陆兮做得怎么样?”
考虑到陆兮的面子问题,他没有当面去问陆兮做题的情况。
傅老师似乎预料到汪老师的反应,扬了扬手中陆兮写在草稿纸上的答案,说:“全做全对,用时四十七分钟。汪老师,你班里出了一个很了不得的苗子啊。”
汪老师接过陆兮的答案,细细看了一遍,与参考答案对比,发现确实全做全对之后,才兴奋的说道:“果然是这样,我就说,她不可能会半途而废。”
“只是可惜她没有参加联赛,不然我们学校今年应该是大有希望的。”傅老师很惋惜的说道。
“是啊,以陆兮同学的这种实力,稍加培训,冲出冬令营,进集训队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汪老师附和道。
“按说这位陆兮同学有这么高的水平,应该不会通不过联赛的预赛的啊?”傅老师有点不太明白。
在全国范围内都大名鼎鼎的奥校——华附,在数竞方面的荣誉,却需要追溯到十年以前,可想而知,华附这几年在数竞方面究竟沦落到了什么样的低谷。
现在看见一个有希望为华附争取荣誉的好苗子,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参赛的资格,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遗憾乃至叹息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