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漠连着喝了几杯烈酒,冲何堇尧说了一堆心里话,以前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些。
“顾大状,原来你心里还藏着这么多秘密啊,我一直觉着那饶迪像个男人婆,你对她没感觉才分手的。”何堇尧嘴贱道。
“你再说她不好,小心我揍你!何二,也许悠悠要的,不过是你的一份尊重,和公平。悠悠胃口不好,你说,是不是生什么大病了,刚刚蓝女士那么否定,肯定是掩饰。如果悠悠生了重病,将来……”
“顾大状!你丫的嘴什么时候也这么贱了!我呸!那傻姑娘傻人有傻福,才不会生重病!”听顾沉漠这么说,他害怕了,有点恐慌,冲顾沉漠怒吼,额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顾沉漠在心里“呸自己”,看着何堇尧那紧张的样儿就知道,他是有多在乎卢浅悠。
“何二,你忘了,悠悠之前还开过刀呢,万幸是良性肿瘤,要是恶性的……”
“顾大状,我去你丫的!”何堇尧抡起拳头就朝他的脸上砸去,被顾沉漠轻易地躲开,他心慌得有些颤抖了,脑子里幻想无数个可能。
没胃口,是不是肠胃出毛病了?
就是没想到她可能会怀孕,之前一直对她说,可能早怀上了,那些不过是玩笑话,故意逗她的,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儿!
顾沉漠看着何堇尧失魂地走出了包厢,心想,他说的话对他是奏效了。
“哎,也不知道悠悠到底生什么病了,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她似乎总喜欢穿颜色很单调的衣服,黑白灰三色,来回换,这叫什么?沉重!说明她的心情是沉重的,内心是苦恼、灰暗的,她过得不快乐!”顾沉漠继续对何堇尧暗示,让他以为卢浅悠真生什么大病了。
“顾大状!你丫别说了!”何堇尧颤声道,一股鼻酸涌上。
他钻进了车里,几乎是瘫软在座椅里,闭上眼,想起在山上那一晚,她趴在他怀里,哭诉着这些年来,压抑在心里的委屈。
心疼得很想立即看到她,再抱住她。
卢浅悠,你最好别再吓唬我!
世事无常,人生无常,他何堇尧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一晚,他几乎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顾沉漠就敲响了他的门,看着胡子没刮,双眼通红的何堇尧,顾沉漠满脸焦急,“何二,刚刚得到消息,悠悠最近每天都去疗养院,具体是做什么的,不清楚,好像没学习那么简单!”
何堇尧的心猛地一沉,顾沉漠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卢浅悠去疗养院是看病的。
“那是什么疗养院?”
“都是些癌症晚期,医院不接受治疗的重病患。”顾沉漠又道。
就见着何堇尧的脸色一点点地白下,缓缓摇着头,“你丫别想吓唬我,我不会上当的,这种玩笑也不可能随便开,她现在在哪?我,我能不能见到她?”
何堇尧没了昨天的锐气,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地问。
“现在还在疗养院,她午饭也在疗养院吃,你可以过去,我想在公共场合,她对你的态度不会怎么恶劣的吧。你想去的话,兄弟我可以帮你。”顾沉漠一副很讲义气的样儿,沉声道。
“那……谢了!”何堇尧说着,进了房间,换衣服去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忘了刮胡子,领带都打歪了,还是顾沉漠帮他整理了。
到了疗养院,顾沉漠带他从侧门悄悄地溜进去了,“何二,你能见到悠悠一次不容易,见面之后,千万别再气她了,给她最后一点温暖吧。”
顾沉漠故作悲伤、沉重的样儿,对何堇尧劝道。
最后一点温暖……
何堇尧心口疼得呼吸不顺,什么叫“最后一点温暖”,那死丫头才不会死!
但是,心里怕极了,不敢问顾沉漠,她究竟有没有生病,如果是,生的什么病。
不是不想知道,是不敢。
他诚恳地点点头。
“悠悠现在正在院办公室,不清楚在做什么,你先别去打扰,我看还是中午她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你再过去。”顾沉漠又道,何堇尧还是诚恳地点头,现在顾沉漠说什么他都会听。
顾沉漠先走了,他一个人在疗养院里闲逛,在院里的广场中央,看到了石碑,才知道这疗养院是蓝烟捐钱修建的,病房看病的钱则由她的慈善基金运转。
不由得对这个女人又佩服了些。
中午,按照顾沉漠给的地图,他找去了卢浅悠会用餐的食堂,猫在角落观察了很久也没见着卢浅悠,立即给顾沉漠打去电话。
坐办公室里正在看文件的卢浅悠,接到了蓝烟的电话。
“不想吃也得吃点,早上不是让你带了午餐过去吗?去餐厅打热,多少得吃点!乖,快去!”蓝烟在电话里对她柔声叮嘱。
“好啦,我马上去餐厅。”不想让她担心,她连忙答应。
卢浅悠到了餐厅的时候,这高层专用的餐厅里没几个人在吃饭,她热了自己带的便当,到座位坐下,只喝汤,实在没什么胃口。
熬过前三个月就可以了,平时吃维生素代餐。
远远地,躲在角落的何堇尧,就见着穿着黑色套装的卢浅悠,坐在靠窗的位置。
如顾沉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