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日子是无聊的,胖子也与当天下午的时候醒了过来,因为麻药的关系,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家医院给他们提供的条件算是不错了。那会儿普遍都是集体病房,可这这间不光是双人间,还带着能洗热水澡的卫生间和当时还比较稀罕的彩色电视机,查文斌听护士议论,说这两间房都是高干房间,还在猜测这住着的两个年轻人是哪位高干家的公子哥。每顿的饭点也都准时送来,熬的是南方人爱吃的稀饭,搭配上小菜,餐后还有水果和牛奶,那个医生每隔两小时都会来巡房一次。胖子醒来后不久就开始和那个小护士开始勾搭起来,硬是缠着人家给他做按摩。
“查爷,您就甭操心了。”胖子道:“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嘛?依我的脑子想,谁有这么大的权利?就这对咱的规格都赶上县委书记了,我们两个泥腿子出生的人哪里有资格享受这些。”
“你的意思是罗门出面了?”查文斌问道。
胖子啃了口苹果趴在床上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我们几个合着不是被那些猴子和狼送下山的吧?唯一有可能的也就是苗老爹的人了,恐怕还动用了一些其它关系,老爹为人低调的要紧。我说反正也不让咱们讨钱,在这吃着喝着安心养伤自然会有人告诉咱的,对了,你那个镯子呢?”
“我放包里了。”查文斌说道:“包说是收在下面那柜子里,这医院里进进出出的人多,怕碍眼。”
胖子瞟了一眼身旁的那个小护士道:“妹子,你哥哥现在有比较隐私的事儿要办,出去把个门,别放人进来,回头等好了我领你去省城买衣裳。”
护士娇嗔的扭着屁股走了,胖子还没忘记抓上一把,查文斌对他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在确定没有人之后便翻身下去打开那柜子。临出去之前,查文斌记得顺手把那镯子放进了乾坤袋,其余两枚也是一块儿的,这镯子对于他来说并算不得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但若是丢了,那也就有点说不清了。
打开袋子,里面罗盘、笔砚、香纸还有大印都还在,查文斌好一阵翻找又把东西一股脑全都倒在床上仔细的扒拉了一遍然后愣着对胖子说道:“你还真的是问的对了,镯子没了!”
“没了?”胖子先是一愣,紧接着便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就是了,这一招叫作送死我去,发财他享,何必呢,反正是要给他们的,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抢去,也亏得罗门那些人做得出来。”
现在两人基本可以确定此事是罗门所为,不管是苗老爹的人还是钱家的人,又或者是罗门里头更大的老板所为,只要这镯子现在是罗门手上,那就不再关他们的事儿,无非是他们内部怎么个处理。用这种方式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查文斌觉得反倒不算是个坏事儿了,一来他本就不愿意跟那些人有什么瓜葛,二来从这会儿起该跟他们了结的估计摸着也都了结完了,总算是可以回到自己想要过的那日子了。
“不知道裘大伟那孙子怎么样了。”胖子吃着苹果说道:“那小子怂是怂了一点,好歹跟我们也是缘分一场,希望罗门那些人不要为难了他。”
“你呢,什么打算?”查文斌知道他跟胖子到这会儿就差不多要真的道了别理的时候了,这话两人心里都清楚,若不然胖子前面也不会一走了之,只是因为查文斌这边出了事儿他才重新折回来。
“时间差不多了吧?”胖子干笑了两声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细又太深,活着太累。查爷,我知道你担心我,石头这辈子就认你一个亲人,也不会亲眼看着你难受,所以我得好好活着,万一将来我死在你前头了,我怕你伤心。我得活着,活着等到你死了我才能去死,这样我这心里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可以走的安心。”
胖子这话说的是调笑的,可查文斌听着心里却也不是滋味儿,十年的光阴一转而逝,十年前,他们两个还都是毛头小子,如今一个已经为人父,身上所背负的更多的则是家庭。若不是那个所谓的命格真的一再应验,查文斌是说什么也舍不得跟这些弟兄们分开的。
“总还是有机会再见的,”查文斌笑笑道:“你也不想我是干嘛的,指不定哪一天我就窥破了天机都可以改命了,到那时我一定亲自回来接你。”
“一言为定!”两张床上的两只手在那一刻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一周后,胖子的屁股上已经开始长出新肉了,查文斌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他想陪着胖子一起出院,听医生说起码还得一个星期。那时两人躺在病床上整天回忆,说他们年轻的时候,说他们这些年一起的冒险,说着说着有时还会哭,他们想叶秋,想风起云,也会想小忆想小白。期间兰子回来看过他们一次,说是苗老爹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她也不知道那天怎么是稀里糊涂就到了省城医院,反正醒过来已经是在病床上躺着了,跟这边差不多,就像是领导人似得,待遇牛气的要紧。
查文斌因为伤得不重,那天傍晚兰子走的时候他就下楼去送送,可是等到送走了苗兰再回病房的时候胖子已经不见了。起初,查文斌以为他又踮着去护士那扯皮去了,可是一直等到饭点的时候也没回来,主治医生和护士这才慌了神,这大活人能去哪里了呢?里里外外的都找了一圈,当时正是饭点的功夫,医院走廊的人也不多,一直问到门外那才回忆的确是有个身材高大的人一个人独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