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清扬和楚阔看着那支气箭离开了那老者的气弦,看着它骤然消失,血液险些逆流。
他们是修行者,公孙清扬的境界比楚阔更高,楚阔的眼界开阔,两人都知道,这道气箭有何等威力。
可是,两人只觉得面前的景象陡然间变的虚幻——这种情况,只维持了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那极短的时间,然后一切都变的极为黑暗。
公孙清扬和楚阔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态,怔怔地看着前方。
公孙清扬感受着自己肩上的苏渐的手正传来一股暖流,伤势正在复原,一种暖洋洋的气息在体内循环,吞噬着伤口,令他的皮肤迅速愈合。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死,但是一时间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的耳边传来了苏渐低低的喘息声,忧心之余,公孙清扬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楚阔不安道:“我们死了?”
苏渐的念力消耗干净的时候,公孙清扬的伤势也已经尽然恢复。苏渐长出一口气,说:“我的道法带你们来这里的。”
一时间,两人都无法消化这一点。
公孙清扬当然能感受到苏渐的变化,但是,他终究只是一个坐忘巅峰而已。想要达到踏破虚空的境界,当然只有传说中的化梦境修行者才有可能做到。而整个云央历史上,也不过只有十几个化梦境的修行者。
而,苏渐的确只是一个坐忘巅峰无疑。
苏渐的喘息声在绝对的黑暗里渐渐平息,看来,就算是他,也耗费了不少的念力。
然后,他站起身来,双手也离开了两人,在身前结了一个印式。
丝丝缕缕的光明如同雾气,恰似鱼线,在众人身周缭绕,散发微弱的光。
“这是什么法术?”
借助着这若有若无的光,三人看清了四周的场景。
之所以黑暗,是因为这是一个洞穴。这个洞穴很奇怪,苏渐散发出的那丝丝缕缕的辉光如鱼般渐行,却在前进了一段距离后,映亮了一片湖泊。
洞内的湖泊,这一点着实让人奇怪,令人猜测,他们是不是来到了某一个地下洞穴里。
公孙清扬疑惑道:“苏渐,我们现在在哪里?”
苏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施展这个道法的时候,我的确可以跨越空间,但是,如果步子迈得太大,我的念力也会消耗很大,所以我就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方向。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公孙清扬对苏渐这种半吊子和不负责任的说法感到很恼怒,挥动着拳头说:“这叫什么话,你自己还没有掌握好的术法,就不要乱用啊!”
苏渐抱歉地笑笑,精神却放在了眼前的空间里。
那些光辉从苏渐的指尖溢出,然后拧成丝丝缕缕的线,如蛇一样在有限的空间里游动。这个石洞很大,但是以现在的光照,他们显然无法在短时间里找到通风口。
“我反而很庆幸自己没有穿越到土中,要不然,我们三个都已经窒息而死了。”
苏渐想来,觉得后怕。空间的穿越活用在战斗里的那一战里。进行如此长距离的转移,苏渐还是第一次。而且他着实没想到,会转移到这地下来。
以念力模拟自然而创造出的光辉,在石洞里氤氲闪烁。
那片湖泊或者说水潭在光辉的照耀下,隐隐闪动光芒,令人心醉。那水面下仿佛也有光辉流转,此景美不胜收。
苏渐却没有时间去欣赏这种美。
他知道,这个地方如果没有任何的通风口,那么空气自然有限,如果三个人不想闷死在这里,只有另寻出路。
这一点,其他两人当然也明白。他们没有多说什么,缓过气来,便立刻着手寻找出路。
“苏渐,你还能恢复念力吗?”
感受到苏渐境界变化的的同时,公孙清扬也明白,苏渐的身体也发生了某种变化。如果他不再如以往能够轻易地恢复念力,那么,也就是说,今天他们想要离开,都是千难万难。
苏渐说:“我的身体虽然境界稳固了,可是这里几乎没有元气,我想再一次施展那个法术离开这里,很难。”
公孙清扬恍然。苏渐说的没错,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苏渐怎么境界通玄、念力高深,如果没有元气来利用,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可遗憾的是,苏渐刚刚为了为自己疗伤,已经将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我们找出路吧。”
他忧虑地看着四周,心里却知道,这里没有任何的通风口。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有通风口的话,刚刚他暗中冥想的时候,就应该有元气渗入石洞。可是,他感受不到任何一点的元气渗入。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难道要死在这里?
他摇了摇头,苦笑。
但是他可不想让另外两人知道这种事情——虽然他们发现这一点,只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苏渐可不想他们也陷入绝望的境地。
有时候,逆境之所以可怕,只是因为它令人绝望。
就在这时,公孙清扬突然叫道:“你们看,这里是什么?”
苏渐循声回头看去,所见之物,令他心头乱跳。
公孙清扬站在石洞的一角,声音里有些疑惑,又有些激动,和一丝莫名的东西。
那是一个石刻。
石刻上,勾画着星辰。
那石刻笔法粗砺,星辰以一种散发光线的形象出现,似乎是生怕别人看不明白,又像是小孩的拙作。星辰与星辰之间,用线条勾勒出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