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萱只感觉身周符力骤然消散,压力登时轻松了许多。
但是偏偏,从左方不知多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念力,却越来越猛烈。仿佛对方已经看穿了这里的薄弱,所以开始猛攻。
南萱刚刚步入坐忘境,许多坐忘境的玄妙道法还没有运用纯属。如果只是依靠念力和对方硬拼,她根本不是对手;但是如果要比使用巧力化解对方的攻击,她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悟性。所以纵然对方的符力深厚,南萱一时之间,竟然是不落下风!
只见城墙上不时燃起冲天的火焰,然后消失;那些登上了城楼的雪族士兵,又被南萱用“意术”一个个扫落下去——她没有任何的精力去顾惜他们的下场,她只知道,一旦自己稍有松懈,阳平关里的普通百姓就会遭殃。
所以她全力以赴,以求无憾。
突然一道飞剑从城下飞了上来,那道飞剑并不如何沛然无方,也并不凌厉刚猛,却也终究是一把飞剑。
这把飞剑不偏不倚,正好划过南萱的肩膀,虽然不致命,却让南萱刚刚凝聚起的一道意念骤然溃散。
她忍住剧痛,目光锁定刚刚燃起的一道火龙卷,心念喷薄而出!
可就在这时,一个雪族武者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那个武者白发飘飘,目光杀气凛然,右手并指如刀,往南萱的胸口刺去!
南萱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
可就在这时,那个老者突然消失;紧接着,他突然出现在城墙外的半空之中,然后无奈地往城墙外的雪族士兵的浪潮里落去。只听一阵巨响,也不知有多少雪族士兵被他砸中,登时毙命。
苏渐站在南萱面前,神色凝重。
他的身周旋转着数枚黑子。
星移。
这一招星移可以强制性转换对手的空间位置,只要苏渐愿意,那个老者现在应该是在十里之外;不过,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念力又被干扰,所以那个武道修行者并没有远离。
他转眼看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个老人——那个符师老者对符道的精通,果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原来在那里?
眼看着那个十几个楼车已经靠在了城墙上,苏渐知道已经不能再拖。
他的身形陡然消失。
下一刻,他来到了一个老者的身边。
那个老者眸子微微一缩,手指正要写符,突然一道黑光闪过!
他的手落在地上。
“抱歉了。”
苏渐说完这三个字,墨离剑自上而下,怒斩!
一个无忧境的符师,就此倒下!
………………
雪族大军鸣金收兵。
看着如同潮水般退去,却又分明带着万种不甘和愤怒的雪族众人,苏渐握了握墨离剑,然后把它送回了剑鞘。
这把剑,他用的不多——兵乃凶器,不祥之物,所以他不喜欢用。
但是,在战场上,他不得不用。同境界的修行者,除了意师,便是武修最强。当苏渐欺身而至之时,他便是任何一个意修的噩梦。
所以那个无忧境的老者死了,没有一点挣扎反抗的余地。
这一场攻防战里,很多人死去了。苏渐没有什么怜悯的心情,因为,战场上的生命,实际上和数字没有什么区别。双方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数字变得悬殊——让敌人的数量变得最少,胜者为王。
懂得了这个道理,苏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变得冷酷。
当第二天雪族人再一次进攻的时候,苏渐亲身跳下了城楼,落在阳平关前。
雪族大军的先锋士兵不知何故,放慢了脚步。他们仍在前进,只是,速度变慢了许多。
苏渐看着那些士兵,墨离剑撤出剑鞘,指向他们。
“来。”
回应他的,是无数羽箭。
苏渐漠然,看着如同蝗虫般飞来的箭矢,伸出了手。
他低着头,那些箭矢便如同凝固在天空之中,凝然不动。
突然,箭矢纷纷对准了地面,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雪族将士看着这奇异一幕,手中弓箭上弦的速度,慢了几分。
便是在这一瞬间,那些箭矢纷纷落下,往地面的雪族将士们刺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极为突然,许多士兵还没有发觉这一异象,便被那些箭矢钉在了地面,一时间,死伤无数。
站在千百战死雪族将士的面前,苏渐对于战争的顾虑,对于冤冤相报的忧心忡忡,都已经烟消云散。
“继续。”
阳平关前,回响着他的声音。
无忧境的修行者,超越了人类范畴的修行者,已经可以用仙人来形容。这样的可怕强者,自然不是那些普通士兵可以战胜的。
无数的飞斧从大军中掷出,它们突破了天际,从天而降,闪着凛冽寒光!
明知道这些武器没有用,却仍然扔了出来,说明他们有所防范。
苏渐皱眉,发现天地之间的元气陡然变得混乱。
一道可怕的念力包裹了他,阻止他往外输送念力。
苏渐皱眉。那个老者应该已经被自己杀死了,怎么还有这么强大的能人?
他感知到远处,有一个和自己念力强度相当的对手,正在干扰自己的念力。
苏渐微微皱眉,拔剑,不屑挥动。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那些飞斧被苏渐手中的墨离尽皆拍飞。
纵然没有意术,苏渐不需要符力,也能依靠一柄长剑,御敌。
第一批雪族大军涌了上来。
他们乘着雪狼骑,口中呼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