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森笑,双手摊开,“你想多了,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嗯,是不同的味道呢……”
“你真无耻!!”顾暖气哭了。
秦安森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无所谓。
他看得懂她的悲伤情绪,她好像也看得懂他眼里的悲伤情绪。
秦安森留下在医院里,顾暖走了。从医院返回家中,也是将近凌晨了,董琴已经睡醒了一觉,询问顾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顾暖实话实说,董琴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决定睡了。
顾暖关了灯,拉上窗帘,新家的大床很柔软,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总是一肚子的话,想要跟秦安森喊出来,但面对面时,发觉只能无语。
也有千言万语想问一问左琛,可她觉得,那是左琛想隐瞒于她的,只要她不在乎,就不那么重要,可是秦安森似乎容不得她这么蛮不在乎,提醒她,一遍遍的。
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就要起床,董琴说她脸色难看,黑眼圈也重极了。顾暖只说是担心美啬身体才没睡好,没事。
早上去上班,意外接到了左琛的电话。
“美啬是怎么回事?”左琛问。
“现在还跟你讲不清楚,我得见了美啬问问才能明白。”顾暖说。
左琛顿了顿,不明的口吻,“早上你没有吃早餐就出门,是想我想的茶饭不思了么,暖暖,这是我不想听说的事情,你不该让别人影响你的生活。”
“没有,约了乐乐在外面吃早餐,才没在家吃。”顾暖自然懂得,左琛声音沉沉的这样说,是不喜欢她因为美啬这些朋友而如此,他才会生气。
只能说谎安抚他。
和左琛聊了一会儿,顾暖了解左琛的性子,商人本性也许就是如此,他对待任何人,都如同生意一般,而顾暖呢,就是他左琛耗尽一生精力也要做成的一笔生意。
他的朋友,他不真的信任,她的朋友,他不喜欢她真的去付出。
这是什么现象,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左琛这个人本质人格有问题,太奸诈狡猾,任何人都交不透他。
但不是这样的,所以左琛是第二种情况,从小到大,成活成长的环境如同一个个梦境,好的,坏的,他在试图走出这个梦境,只能小心翼翼的不去相信梦中出现的人,直到走出那一天,他看到了真的,值得信任的人。
医院那边没人打来电话,顾暖只能过去。
处理完手上的重要工作,琐碎的事顾暖决定暂且搁一搁,到医院时,无视了似乎一夜没合眼的秦安森,进了病房里。
林美啬醒了,但打完药液又睡了,一直等到林美啬再睁开眼睛,顾暖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头上,是外伤疼还是里面疼,记着跟医生说。”
林美啬点头,她说想跟顾暖说会儿话,让秦安森先走,美啬惊讶,秦安森对谁都不冷不热的,没对她不好过,但她犯错了秦安森总是以邻家大哥的身份教训她两句,有时候林美啬也挺反感的,家人管着她就算了,外人也管,时日久了,习惯了。
只剩下林美啬和顾暖。
静了好一会儿,林美啬眼角流出眼泪,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哭,手背上贴着止血贴,顾暖伸手攥着她的手,让她把脸露出来。
“我看到了那晚第一个朝我过来的男人了……”
非常艰难地才说出来。
很无助,不知该跟谁说,发现谁都不行,只有顾暖行。
林美啬睁不开眼睛,哭的身子在病床上都弯了起来,痛苦的侧过头去,额头包扎好的伤口出了血,顾暖不敢置信地紧紧抱住林美啬的身体,不停地说,“别哭了,事情过去了,过去了啊,没人知道,没人会知道……”
“怎么会没人知道?”林美啬仰起头看顾暖,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激动地抓住顾暖的肩膀,恳求,“你那么聪明,你告诉我,快告诉我,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报复一个人?”
“好,等你出院了,有体力报复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顾暖闭着眼睛,见不得人可怜,尤其是自己当成朋友的人。
半晌,林美啬的情绪才稳定了些,侧过头去躺着,牙齿咬着手指甲,默默流泪说,“我好奇的是,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和沈晓菲认识。”
顾暖昨晚想了很多,往这上面猜测过,现在又从林美啬口中得知,就更加确定了,她轻声地问林美啬,“那天晚上你去找乔东城他妈妈,沈晓菲知道吗?”
“不清楚。”林美啬摇头,又说,“我是从乔东城手机里知道的他妈妈手机号码,那晚打过了电话,他妈妈就让我去酒吧找她,我去了。包厢里出事,乔东城他妈妈拽着我往出跑,从后门跑到街上,乔东城他妈妈拉我上了一辆车。”
顾暖皱眉,林美啬接着说,“在一个破小区外下的车,我本来就有点醉了,着急跟他妈妈说他要去自首的事,可能我恨我自己的妈妈,就对乔东城的妈妈言辞激烈了很多。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说服她,不管是求还是骂,说服她就行!”
“后来……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顾暖不敢太碰触美啬的敏感神经。
林美啬抬了抬眼,脸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