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森忆起从前,会很难过,他推开挡住他的陆展平,坐在门口抽烟。
这边这桌子翻了,整个别墅里的人都看得见,秦安森的父亲一直看着这边的人,猜想,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笑着应付这些朋友,只说那边是年轻人喝多了。
等到客人散去,秦安森跟着父亲一起上楼,关上门。
“跪下!”秦父呵斥。
秦安森跪下,这是规矩,从那年他从医院捡回一条命之后父亲给他立下的规矩,敢再对左琛动心思,就要付出代价,秦父用刀生生地在儿子后背上割出一道流血的伤,十厘米左右那么长,他要让儿子记住这个疼!
“疼吗?我这个当父亲的跟你一样疼!没教好儿子!”秦父站在秦安森面前,腰板挺直,说了很多这么多年重复过无数次的话。可是哪一次秦安森记得住?他的背上已是伤痕累累!
“这几天,我叫人给你安排相亲,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秦父下了命令。
秦安森只是红着眼睛攥紧了拳头,“我不去!您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如果不是您做出那种可耻事,我和他也许可以试着在一起!”
在秦安森的眼中,第一次吻左琛,左琛并没有反对,那是因为左琛也喜欢他,只是秦安森真的误会了,左琛当时只是未来得及反应,见鬼了,真的以为自己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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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暖,我厌恶的是秦安森的父亲,他对不起我爸。”
车开在路上,左琛突然说。
沉默了好久了,顾暖听他这样开腔,难免诧异,“对不起你爸?”
“是啊,秦安森的爸,喜欢上了住在他家对面那个有家庭的女人。”左琛抬手吸了口烟,然后把夹着烟的手轻搁在方向盘上。
“你的……妈妈?”顾暖生怕说错一个字。
左琛默认。
顾暖也无话了一会儿,后来望着渐浓的夜色说,“秦安森的爸爸是你介绍给顾博的,我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儿,你还给他过生日……”
左琛将车开向了何处不知,停在了盘旋的公路边,漆黑的只有车里的光亮,他拥住顾暖,心口贴着她心口的位置,讲说,“他能给顾博铺一条好路,他愧对我父亲,我有所求,他都应。给他过生日,是提醒他,喝醉了不准去找那个背叛了我爸的我妈……其实没用,可是这么多年,习惯了。”
顾暖心疼地捧着他的脸,在他的眼眸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流光溢彩,都是悲伤哀戚,她去吻他的眼睛,就像她哭的时候,他温柔的吻过她的眼睛一样,“谢谢你为我弟弟建造的台阶。谢谢你告诉我你心底的小秘密。”
亲吻能安抚人不平静的心,能激发情绪到崩溃,尽情的发泄不留一丝余力,萦绕在舌尖上的是关心。换做左琛用力的吻她,给她热情,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说些什么。
左琛说,“顾暖,听听我和秦安森的事情吧。”
他的悲,他的喜,都在寂寞的月色下流泻。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秦安森的心思的?大概是无意中踩着一节一节楼梯进入秦安森私人画室的时候,许多画,画的是他。从秦安森家的画室,打开窗,可以望见对面左琛住的卧室,若说秦安森能画出左琛的样子,工作的样子,休息的样子,这倒是没什么,住对面,看得见,所以画得出。
但是,左琛发现,有许多画的并不是他在家的摸样,他们出去玩的,他都不记得自己做过的动作,他都未曾知道自己那般与人笑过,秦安森却能记住在脑海里,画出来。
他问秦安森:这些都是干什么?
左琛当时没太歪想,只是好奇他画了这些做什么?没告诉过他,没让人看见过,甚至有几幅,上面他的动作和场景,是几年前了吧。
面对左琛的质问,对,在秦安森心虚了好几年的那时候,他就是把左琛的话当做质问。秦安森认为这种感觉折磨死人了,他伤心,左琛都不知道,望着他跟别人在一起时,秦安森有一种早晚会被忽略掉的感觉。
所以,当时他吻了左琛。
这对左琛来说无疑是见鬼了,左琛见鬼了一分钟那么久,不敢置信,秦安森却近距离凝视他的眼睛流出了眼泪,好像这黑夜的花都在太阳下开好了,那是一根很紧的弦,秦安森绷紧了好几年,终得放开。
这是不一样的感觉,平日里,在纸张上画出左琛的摸样,性感的骨骼,俊美的摸样,但都有缺失,缺失的是灵魂的力量。很在乎,所以惧怕,秦安森惧怕表露出心迹。
体会到了,左琛的唇,如他想象的一样。
秦安森在那晚险些被左琛打死,左琛受不得身边有这样一个变态,且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哥们。
想起一起洗过澡,想起一起打过球,想起一起睡过一张床,想起同驾驶一辆车,他那一刹那仿佛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左琛对不反抗的秦安森说:你真的不用活着了,你死,我清静。
那也不过是气话罢了,秦安森嘴角流血的站在窗口抽烟,盯着昏天下的左家房子,然后那晚,是左琛第一次跟林唯唯发生关系。否则,对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左琛想,他是无法去碰的,为了让秦安森这个变态死心。
左琛拒绝与林唯唯接吻,排斥那种动作,恶心。
左琛第一次戴上避-孕-套进入林唯唯的身体,那是关着灯的,他是第一次,那感觉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