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伟川,第一个让顾暖在相处上没有任何障碍的男人,或许短短二十多天,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了,这友情来的纯粹,来的静悄悄,不用跟谁去强调她和他是朋友,都看得出来。
若评价董伟川这个人,顾暖目前来看,不能称之为白水,因为他淡,却不无味。他不能称之为颜色重的任何饮品,倒像是……上好的普洱……那味道与色彩,恰到好处……
就像他刚才不需要通报的就可以随意出入她的办公室,来了也不过就是喝杯咖啡,看份报纸,有时候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聊了几句,咖啡喝完,他大多是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至于工作,她不说他似乎也懂得她的意思,便事先在下面安排好了,替她都做完了,时日多了下来,倒是让她的压力减缓了不少。
同时,顾暖知道避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一个人躺在床上认真想一些事情,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对方的角度,试着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在外人眼中,怕是久了会误会她和董伟川。
一个外人眼中的未婚女人,还是恒科背后老大的女人,恒科背后的老大是个多大岁数的人都没人知道。如果是乐乐,一定会大胆的猜测,恒科背后老大是个昏了头敢把公司交给女人的老头,而顾暖就是贪财那些女人中的女强人,恰好遇到离异的董伟川,勾-搭-成-奸也是早晚的事儿。
怕不知情人会有这种再正常不过的八卦思维,所以,平日里顾暖尽量在和董伟川交谈相处时拉出朋友的距离。
两日后。
顾暖又去买猫罐头,这几天下来,老板娘都认识顾暖了,拿给她猫罐头,问,“怎么不多买几瓶存着,我看你两天就来买一次。”
“哦,和朋友租的公寓,还没时间买冰箱,怕买回去多了放坏了。”顾暖笑笑说。
拎着袋子的时候,顾暖随意地问了一嘴,“前几天那事儿解决了吗,我看那天警察的态度也不是太愿意管这事儿,不过这警察哪儿的都这样儿……”
老板娘也笑,“可不是嘛,这年头,不是杀人了他们都懒得管。还是我邻居总跟派出所所长打交道,才有人上心管管,也怪,这人昨儿主动来赔了我3600块钱,说是砸错了,不是冲着我们来的。看见摄像头了怕被调查。我这儿开着店,也不敢惹这种人哪。就再跟警察那边说一声就没事儿了,他们警察也乐的清静,都没问,就跟压根不知道这事儿似的。”
顾暖点了点头,玩笑了句,“下次他们再砸谁家可别砸错了,怪吓人的。”
“就是,几天都没睡好,心想我们一家人老实本分的得罪谁了。”老板娘笑着送顾暖出去。
回到家,心里前几日衍生的不安更加重了。
在恒科迁到海城的倒数第2天,顾暖如往常一样进入电梯,一直往上升,在快要到达楼层的时候,忽然,电梯停下了,18层,真叫人惆怅的一个楼层,18层,不止是不安,是惊悚。
一瞬间,全部电都断了!
这部电梯,一般除了董伟川和文远,她,没有第四个人进来。
电梯出现故障,没有下坠,只是灯灭了,里面漆黑一片,时间一长,顾暖发现这里面空气不流通。
有过进入故障电梯的经历,顾暖是害怕的,明显感觉浑身都有了汗,现在六月中旬了,很热。
拿出手机,却因为电梯的这种故障导致,手机没了信号,顾暖焦急的伸手砸了砸电梯门,恍然想起这个是18层,并没有人办公,而是储物楼层,放一些不用的或者备用的办公桌椅,杂物。
又过了一小会儿,狭窄的空间内,已经是闷的不行,一点风都没有,喘气都是浑浊感。
电梯的一切功能全没有了,包括报警功能。
它就是一部挂在这里的失灵电梯。
开始,顾暖会用力的伸手砸几下,还是希望有人能听见,浪费了不少的力气,二十分钟后,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再伸手砸电梯门。
被困电梯里的时候,她知道,砸电梯门是不太可行的。
任命的靠在电梯里,用力呼吸,很热,头发都已经有些湿了。
到半个小时的时候,她已经是在用力喘气,喘气喘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大脑有了缺氧的感觉,思考事情会思维变弱,被困电梯内的常识,是让自己千万不要倒下。
在缺氧呼吸不到空气,闷热的感觉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她还是用力的呼吸,却越是呼吸越是累,整个人瘫软的坐在电梯角落里,手指去摸手机的按键,找得到左琛的号码,却拨不出去。
心里在呼唤他,很怕很怕,怕生命败在了这一瞬过后,都不见了。
努力睁着眼睛不闭上,眼眶很烫,有想哭的感觉。
一口一口深吸着算不得空气的空气,也有了恶心的感觉,身体摇摇欲坠。
不能累,要用力呼吸,不能哭,不能掉眼泪,不能软弱的放弃自己……她这样用能捉到的一丝意识告诉自己。
还有许多事没有做,还有许多幻想过的时光不曾与他一起走过……
等待。
董伟川回了公司的时候,去按电梯,电梯没下来,又按,还是不动。
抬眼,电梯坏了。一切跟电有关的都灭了,不显示电梯停在多少层,董伟川去乘另一部,到了顾暖办公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