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能干的工程就往下安排,那人虽不稳,活干的很负责。”左琛挂断了话机。
公司有事,遇上难缠的人,吴哥一般就找这人来摆平,这人手底下人多,平日包工程干活,打架在海城也是有名,地头蛇。左氏一直垄断海城的地产这块,地头蛇也想伸头跟着吃口饭,左琛本人他们没见过,但他们,永远是抱着吴哥这尊小佛的大腿在前行。
顾暖打电话给他时,没说让他帮解决,左琛想,顾暖大概是认为这事不好解决,不想让他为了她家那边亲戚的事劳神。可越是这样,左琛越是心疼她夹在中间的为难。一通电话的简单事情,他便立刻让吴哥解决了,以免顾家的人再烦顾暖,可就是这中间,董琴来了电话……通话完毕,事情同时已被吴哥解决完毕。
这孩子欠教训,但真的不至于让他坐牢。如果是真的强=暴了人,谁来求,左琛都不会动容半分,一定让他坐牢受到合理的公平惩罚。美啬的遭遇,那是他这个当时还不是哥哥的人,永远的遗憾和痛。……
顾暖在打不通左琛手机时,下楼去给左左换了衣服,回来时再打左琛的手机,说一说母亲刚才电话里的意思,本想跟左琛商量商量要怎么办,结果这十几分钟,事情已经解决了,左琛也没有别的打算,解决了,就已成定局。
“举手之劳,下次,我不会帮,行吗。”左琛不想让顾暖为难。
“嗯,谢谢你。”这谢谢说的有点儿怪,可是顾暖找不到一种办法去自然,本不想帮的,任何顾莱那边的事情都不帮了,可莱地会被冤枉的坐牢,顾莱家毫无硬气的社会背景,现在帮了,母亲那边又要怎么办。
想想,头都要疼的四分五裂……
“你是我老婆,有任何心里想法要跟我说,我可以无视任何人的想法,你的,我在乎。”左琛说最实在的,如果今天是顾暖说,别帮,他就不会帮。其他人生活成什么样子左琛不在乎,在乎的是其他人的生活给顾暖带来了什么,好与坏。
董琴认为,左琛不会帮,可当顾莱打电话来道谢的时候,董琴气的血压上升,还得陪着笑,说,“没事没事,阿琛能帮就帮了。”
挂断后,董琴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一手攥拳锤着发闷的心口,却怎么都顺不下这口气!
顾暖一直在想,该怎么跟母亲交代?
鼓起勇气打了电话,董琴接了,她刚叫了一声‘妈’,就被董琴有气无力地一番数落,“现在这是你高兴了还是阿琛高兴了?还是你们看着妈不痛快你们才高兴?!当年顾莱他爸他妈怎么背后损我们家的,你都忘了是不是?回过头来你们帮了她们的儿子!你是傻啊还是缺心眼儿啊?妈白养了你一回了!他左琛这么不听妈的话,帮了别人的忙,这不光是要打我脸啊!是在伤死妈的心哪……”
可是,左琛已经帮了,若让左琛就那么看着顾莱弟弟明明没犯那么大的罪,却要被冤枉判刑,那样,左琛大概,会有一种间接谋害了人的感觉……
何况,一个电话解决的而已。
若是付出别的很麻烦的代价,左琛帮不帮还要另说。
这件事上,顾暖对母亲的抱歉话,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出口,以什么样的方式。白养了一回,不要这样说……很伤心。
这么多年,不停地变换着生活的城市和小镇,辗转又回来海城。这个社会没有百分百的让她绝望,那就伸手去触及着那百分之二十,或多或少的阳光,来度日。好在,始终有小小的快乐伴随,但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里,顾暖可以说自己的行囊是什么吗,不是亲人,不是实物,是压力,重重的负累在心头不去,这是唯一从未解脱开的行囊。
……
下午五点,只要再熬一会儿,就是许多上班族的下班时间,曾经顾暖刚来到左琛的公司,在项目拓展部里安分守己地坐在电脑前忙碌,那时候的下午五点,于她来说,是迎接自由回家的最美时光。
正此时。
左琛挺拔地身影站在落地窗边,他接着一个电话,声音中有明显的温怒,是在用他的心在与人说话,已是交谈半天,“阿姨,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对!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您的女儿您知道心疼,别人的儿子,弟弟,女儿,阿姨您可知道那一样让人心疼?一样,有人疼……”
没有加大音量的声音,却是怒不可遏,充斥着苦痛与伤悲!
死去的天超,顾暖伤了的弟弟,这且不提,左琛最痛的,是顾暖两次可幸捡回的一条命,可也随之丢了他女儿的命,他左琛的女儿……
他种下的根,刚发芽,却被人连根拔起摧残致死。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左琛的表情变得十分冰冷,他说,“阿姨,您放心,我的命硬……她的比我的更硬!您不会知道别人的女儿遭遇过什么比您女儿更痛苦的。是……即使如您说的这种地步,她的命,我也必然呵护到百岁无疑……当然,我的命会比她更多一点点,我不舍得她为我伤心为我哭,这心情,您大可以理解成,您心疼您女儿一样。”
他只好,把他的顾暖,当成亲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