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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凌风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晚饭前。另换了一身同式样的干爽衣裙,略作洗漱之后,他走出门,却不想没行几步便被从天而降的一袭月白之色拦住了去路。若非他行走不快,又收得及时,现在说不得就成了*了。
司马凌风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月白色的衣衫,只有领口与袖口处有几朵浮云飘游;削尖的下巴,线条却并不生硬;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笑,一双丹凤眼却有些幽远深邃。分明是一位风liu倜倘的翩翩佳公子,却不知为何,就那么不讨司马凌风的喜。
“你什么意思?”司马凌风不高兴地问道,心中郁郁:这人怎么总这么阴魂不散啊?
“在下风笾笛,请问姑娘芳名?”他没有回答司马凌风的问话,兀自笑容可掬地起了个头。
“干你何事?”司马凌风脱口而出,然而在风笾笛那灼热、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中,又不由地呐呐道:“青蔓铃。”
只见风笾笛眉头一挑,“不知是姑娘真名还是假名呢?”
司马凌风眼珠一转,嘴角轻扯,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与风笾笛擦肩而过:“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单看你怎么想了。”
风笾笛眼中迅速滑过一丝玩味,与他并肩而行:“有理。那么,请问青姑娘,你觉得在下的笛艺如何呢?”
青姑娘?拜托,是复姓青蔓好不好!司马凌风无力地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却也懒得纠正他,口中淡淡敷衍道:“玉笛公子的笛艺想必是不错的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玉笛公子,而不是人假冒的?这忘川中的人不是大多都易了容吗?”
听闻此话,司马凌风停下脚步,先是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着他双眼,道:“这世上除了玉笛公子风笾笛,又有谁总带着一支千年琉璃含风玉做的笛子呢?”
“咦?想不到青姑娘连千年琉璃含风玉都知道。这倒是让在下有些好奇青姑娘的身份了。”淡淡的惊讶加上丝丝好奇,十分完美相宜的语气,只是那眼底的深究与探查之意又如何逃得过一直盯着他看的司马凌风呢。
果然是个狠角色啊!司马凌风心中哀叹了一声,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讲这么个理由,他大可以拿之前那些真的假的去忽悠他嘛。真是失策啊!内心思绪涌动,面上却是微微一笑,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家中经营玉器,曾听家母提及,千年琉璃含风玉乃玉中极品,制成乐器,能自在回响,令音色更加动人。适才听闻玉笛公子的笛声,与一般笛声十分不同,这才有此猜测。”
“原来是这样。”风笾笛似乎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眼中的探意淡去几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走在修竹林中,听着风吹竹叶声,好似情人间的私语。物是情非,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司马凌风此时的心情怕是再恰当不过的了。今早来此是享受,如今多了个风笾笛在旁,却是种折磨。他不喜欢风笾笛在他边上说话,却讨厌这种静默,这种夹杂着些许熟悉的陌生,这种携带着巨大陌生的熟悉,真是怪到了极点的气氛,让他的头前所未有地痛了起来。
最后,还是司马凌风受不了,开口打破了僵局:“不知风公子对平水盟主一事怎么看?”
话一出,司马凌风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怎么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啊?还不如保持沉默呢!囧!
司马凌风正想着如何把话给圆过去,却听风笾笛不在意地答道:“欺师灭祖,背叛师门,这样的人不该死那还有谁该死?!”
啊?司马凌风有些惊讶他的评价。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又听他继续说道:“不过,他死了,江湖又要多事了。”语气奇特,说不清是忧心,还是欣喜,又或者是遗憾。
“嗯。”司马凌风淡淡应声,没有多言,此事,彼此心中自明。
说话间,已经来到前堂。两人刚坐下,司马凌风就见一身穿粉色窄袖束腰劲装的女子娉婷而来。
一条红绫柔顺地缠腰、绕臂,再顺至肩后,随着她的行走迷人摇摆。柳叶罥眉樱桃嘴,双眼含情复带笑,举手妩媚,投足干练,完全相反的两种气质在她的身上相得益彰:这就是与樊焦意齐名的另一位武林之葩,人称“红绫仙”的点湄派掌门乔妍了!
果然是个美人!司马凌风心里称赞道,见她一路行来,在他对面坐下,两只会说话的眼睛情义满满,顾盼生姿地胶在风笾笛的身上。
没想到,连乔妍都对这个什么玉笛公子青睐有佳。司马凌风微微眯眼,上下扫视了一下风笾笛:除了这幅皮囊,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可取之处!也正因为对他的注视,司马凌风很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风笾笛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风笾笛伸手在乔妍脸上一拂,嘴角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乔掌门,多日不见,怎么你又美了许多?”
乔妍白皙的脸上飞起丝丝红晕,和她的一袭粉衣相映成趣,平添了几分动人之色。她用有些伤怀的语气道:“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