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你每天都那么忙,这点小事不用记得的。晚上早些回来,好吗?”
妻子的宽容大度,让关起远心中更加的惭愧,
“嗯,好的。”
关起远用力的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我和玲玲好好的为你过个生日。”
玉珀甜甜的,温柔的笑了。望着丈夫的背影,玉珀在心里对自己说,
“现在,开始了!”
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玉珀觉得很幸运,自己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岁月痕迹,比起同龄人都要显得年轻几分。
“母亲,您真好看。”
玉珀回身,看着女儿,“那你说是母亲好看,还是姑母好看呢?”
关玲玲摇了摇头,“不能比的,母亲和姑母是完全不同的。只是,姑母比母亲要年轻一些。”
玉珀伸出手,把女儿轻轻的揽在怀中,“玲玲是喜欢母亲还是喜欢姑母呢?”
“都喜欢!”
“哪个多一些呢?”
关玲玲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甜甜的笑了,用甜甜腻腻的声音,对母亲说,
“当然是喜欢母亲多一些了!”
玉珀把女儿紧紧的抱入怀中,女儿,女儿,为了你,母亲也不能输啊!
京城大栅栏商业街,玉家玉器行。
二楼宽敞的经理室里,我和关起远正在核对承祖大哥送来的,这个季度的账目收支。
“起远,有话就说吧,闷在肚子里会生病的。”
从早晨到现在,关起远已经无数次的欲言又止了,我故意没理他,但最后,还是我的耐力不够,先问出了口。
“小的,小的有一事请姑奶奶示下。”
“起远,这儿没有外人,你不必如此拘谨。什么事儿?说吧!”
“我想告假,早些回府。”
关起远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有事就先回去吧,不用请示的。”
“不是公事。”
“哦!”我挑了一下眉毛,眯着眼睛看他,“那是什么事情?”
“是,是小的答应玉珀回家为她过生日。”
关起远的声音很轻、很轻,唯恐引起我的不快。但是,听到我的耳朵里依旧无比的刺耳。
“啊!关总管,可真是伉俪情深啊!代我向玉珀姐表达我的祝福吧!”
“玲珑,我……,”关起远直视着我的脸,眼睛里有无奈和抱歉。
“你可以走了。”我不愿意看到他这个样子,似乎欠了我上辈子的债了一般。
“小的谢姑奶奶。”
“不必了,你走吧!”
我又听到了自己,客气而冷漠的声音,很陌生的声音。关起远这个笨蛋,这种事情不必直说也是可以的啊!可是,他偏偏要说的如此明白。唉……
关起远走后,我一直站在窗边,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心里想起了祖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为了一个‘利’,人可以把自己变成疯子,然后,再从疯子变成狗。”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来,真是驴唇不对马嘴。我心里暗暗的嘲笑着自己。刚才,对关起远怎么能如此失态呢!整件事情,他没错,玉珀姐没错,错的是我啊!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是不道德的,是会被人所不齿的。可是,关起远是我在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里,唯一的一点温暖,我如何能舍得放手啊!
身后,响起了敲门声,我回到座位上,收拾了一下情绪。
“进来吧。”
开门进来的是越女,“玲珑小姐,三爷带了一位客人,想见您。”
“哦,请。”
承德三哥带来了一位客人,说是他在日本留学期间的同窗好友。我对此人的全部印象,只是,很有礼貌很客气,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睛,很斯文。
“玲珑小姐,您好,我是宫崎纯一郎。今后,请多多关照。”
关照?他真会说笑话,我有什么可以关照他的,“宫崎先生客气了,您请坐!”
宫崎纯一郎打量着,眼前有些神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玉玲珑。五官秀气精致,皮肤白皙透明,举止典雅高贵,一条乌黑油亮的发辫垂着身后。浅绿色的衬衫,墨绿色的西裤,腰间一条鹅黄色的丝绸腰带,足下是一双深绿色的皮鞋。在这个有些闷热的夏日里,从她的身上似乎能透出,沁人心脾的丝丝凉意。
宫崎纯一郎的嘴边挂着谦逊的微笑,心里默默的想着,
“难怪,难怪啊!那小子宁愿被抄家灭族,都不肯合作,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位可人儿吧!”
送走了客人,我有些累了,一脸的倦意,提不起精神来。
“小姐,咱回吗?”
“我不想回,可是也不知道能去哪?”
“小姐,您就是累了。太操心,想得太多了。”
我无力的看向越女,神情是呆呆的。
“小姐,您要是不想回,咱就住店里吧!反正,楼上的房间都是现成的。”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
“奴婢去收拾一下。”
“越女,”我扬声叫住了已经打开门的越女,“还是不要了,不回去,姑母会担心的。咱……还是回吧!”
我无可奈何的声音,在夏日黄昏笼罩下的屋子里无力的响起。
玉珀今晚精心的装扮过,一件合体的朱红色丝绸高领无袖旗袍,包裹着瘦弱修长的身体,旗袍的扣子被盘成的蝴蝶的形状,一串手工刺绣的黄色小花,从襟口到腰际,从腰际到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