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婆子算盘似乎是打错了。
允央虽然眼睛里已经燃起了火焰,可是她紧紧咬着嘴唇压制住了胸中的怒气。这个时候,全局考虑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婆子现在威胁的越厉害,证明她已经无计可施了,除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拿已经拿允央毫无办法了。
见允央并没有预料当中的惊慌失措,婆子倒是先心虚起来。
“你不要想着什么鬼主意啊。”她虽然一脸的阴辣,可是声音却带着微微的颤抖:“你想杀人灭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我早就和旁人说过你的事,就算杀了我,你的事情也会被传扬出去,到时候你还是会落得身败名裂,万人唾弃的下场。”
允央紧盯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的脸,忽然觉得岁月长河从这个人身上流过,早已将她的纯真与善良带走,低档下的只有贪婪,利己与卑鄙。
难道,她就没有心地良善的时候吗?还是她原本就从没有过……
婆子见允央看着自己若有所思,心里盘算着这是不是代表着,允央已经无计可施了,准备向自己妥协了?于是,她马上把声音放软了下来:“顶礼祭祀,你是个聪明人,你若不这么倔强,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你何必与我这个老婆子过不去?我是什么人,贱命一条,你若想杀了我以求得安宁就是污了自己的手。”
允央见婆子拦在身前,自己出不去,索性就转过身返回到帐篷里。在油灯前坐好之后,允央不动声色地说:“若是与你计较确实是玷污了我自己。”
婆子不是听不出允央话里的讥讽,只是这个时候她哪里还管得了这个。现在眼看着就要回到部落了,这就代表着她在军营中的生涯即将结束。
本来她就是一个普通做饭的婆子,若不是因为无人照顾允央,她也没有机会接近大汗与顶礼祭祀。可是现在这样的机会马上就要消失了,而她还是一事无成,并没有为自己的儿子和家族争来半点好处。这样回家去,不但夫家会觉得她没有本事,就是她自己也会于心不甘。
所以无论允央怎么对她,只要能求得荣华富贵,要她做什么都行。
“顶礼祭祀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还是个明白人。”婆子见允央不走了,觉得今天晚上的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我的命与您的命可不一样。您为难我不就是浪费自己的命吗?”婆子的身子半躲在阴影里,油灯着光芒忽明忽暗,照得她的脸一会白一会黑。
“我从没有想过为难你。可是我也不愿意受你的胁迫。”允央开门见山地说:“你想通过我获得大汗给好处,恐怕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想。据我所知大汗为你奖罚分明,公正无私,绝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白白送人许多好处。如果大汗真的那样做了,赤谷部落现在还不乱成一锅粥?哪会像现在这样秩序井然。”
“别你说当然不行了。”婆子故做高深地说:“您与旁人能一样吗经?大汗对您一往情深,千方百计求之不得,您在他耳朵边说上几句,比旁人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有用。”
允央最是反感将她与升恒的关系说得乱七八糟,好像这样的话,不但会贬低自己,更会将升恒说成是一个好色的小人。她虽然不能答应升恒的什么要求,但也不愿意旁人误会他,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说得这样不堪。
可是婆子却一再的触及她的这道底线,因为在婆子这样人的心里,不会有真情二字,除了利用,被利用,人与人之间也就不有其他相处的方式了。正因如此,她才会不知深浅地一再提及此事,希望允央能够委身于升恒,好像这样升恒就得到了美人,从此心满意足。而允央也因为是大汗的女人而捞到好处。而婆子自己则成为这段关系中获利最大的人,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到时候她在大汗面前一定是要什么有什么。
允央看着婆子满是憧憬,两眼放光的样子,冷冷地说:“我若不是愿意给你美言呢?你又能将我怎样?你不但卑鄙还很愚蠢,我若是过河拆桥,自食其言,你又能将我怎样?再说世事多变,我就算如你所愿与大汗呆在了一起,你就能保证我们之间从此再无波澜吗?若是我与大汗有朝一日翻了脸,大汗除了治我的罪外,他会放过你吗?”
这些话虽然听着像是聊家常,可是却是句句见血,只要出现任何一种情况,婆子都别想着全身而退。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利欲熏心的婆子哪顾着了考虑这些,她只想得到眼前,至于将来,她才不担心,将来的事,自然有将来的她处理。现在的她,只想着如何得到功名利禄。
“顶礼祭祀您不要吓唬我。”婆子面色也放冷了下来:“我可不是吓大的。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过了今天没明天的,能得到的好处自然就要牢牢抓在手里。至于以后,那也是由现在我的努力决定的,若是我现在成了部落里的大人物,以后就算是落魄了,也比现在的自己强。你们大齐不是有句俗话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现在就是要作骆驼,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
“大齐还有句话叫知足常乐,想必你也听过。”允央回答道:“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权势这个圈子并不适合你这样的平头百姓。我在这个圈子里生活久了,看多了今天还在起高楼,明天就楼塌了的事。你无根无基,想要成为赤谷权贵之人,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你想利用我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