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身形纤细,动作灵巧发出声音很小,在各个帐篷中穿梭躲藏。她发出的声音很小,但是那些追击与寻找她的人,身着盔甲,手拿钢刀,一举一动都发出哗哗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像是给允央不断提示一样,她小心翼翼,又十准确地躲开了这些凶神恶煞的追击。
她虽然孤身一人,但是一直咬着牙没有屈服,也没有让自己停下来喘一口气。她准确地从一个帐篷钻进另一个帐篷,有几次甚至是与追击的士兵擦肩而过。有一次她躲在一个全身瘫痪的失骨病人所住帐篷里,听到外面已传来了盔甲碰撞的声音。而此时她准备逃走的那个方向也传来的钢刀挥舞的沙沙声。
此时她已无路可逃了,只能在这个几乎空无一物的帐篷里寻找藏身的地方。
捉拿自己的人越来越近了,她四下看了看整个帐篷里少有人来,没有什么东西,允央就算再苗条也找不到地方躲藏。情急之下,允央不管不顾地一下子钻进了盖在那个失骨病人身上的破烂又肮脏的毡子下面。她蜷紧了身子,躲在了这个病人的脚底下。
她刚钻进毡子,就人有从门口闯了进来。正是那个被允央使计摔在地上那个将领。
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只等着找到允央好好的和她算账,可是他在这片帐篷里钻来钻去,竟然连允央的半个影子都没找到。这个将领鼻子都快气歪了,手里举着钢刀四处乱挥着,嘴里还不断发出可怕的嘶吼,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在外面找了好几圈一无所获的士兵都渐渐向这个帐篷集结,他们在等着自己的头领发出新指示。
可是这个将领本以为抓住允央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翻了一个底掉都没有发现允央的半点踪迹。他在愤怒之余,将心中的怒火发在这眼前这个已经全身瘫痪,无法言语的失骨病人身上。
他拿着刀往躺在帐篷正中的这个病人走来。用刀尖掀开这个失骨病人所盖的毡子一角,映入将领眼睑的是这个人全身溃烂的伤口和关节扭曲的肢体,令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将领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倒霉,看了一眼这么恶心的东西。”这个将领咒骂着,抬手捂住了鼻子,根本没有兴趣再将毡子掀下去。
正当他打算转身离开时,忽然听到一直瘫软在毯子上的失骨病人忽然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这让一直蜷缩在他脚下,一动不动的允央吓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虽然听不懂这个失骨病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发出喊声,但是她隐约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这个失骨病人虽然全身瘫痪,不能说话,可是刚才从允央进帐篷开始他都是清醒的。他知道允央正藏在他的脚下,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形之下,将领是比允央更有权势的人。
他现在已是无依无靠,迫切地需要依附于权贵,认为只有这些权贵才能救自己的性命,起码日子能过得比现在好点。于是,在失况下,他还要向这个将领告密,以出卖允央来换取将领的救助。
随着他呜呜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允央的心也越来凉:“难道今天我竟然会被这个全身瘫痪的人算计,落入这个将领的手里吗?”
就在允央惊恐到几乎忘记了呼吸的时候,那个将领也注意到了身后越来越急促的呜呜声,他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了头。
他的目光阴鸷地扫过了那个躺在破败毯子上的残破的身体,他脸上不满正在聚集。终于,他快步走了过来,不耐烦地说:“你这个怪物,怎么还不死,在这里呜哇乱叫的,让人看着恶心。”
说到这里他手起刀落将这个失骨病人的首级斩落下来,之后举起滴着血的刀在身上蹭了蹭道:“哼,呜哇乱叫一通,还不是想让人去救他?他都那个样子了,就是想多苟活几天,浪费粮食……”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这个帐篷门口挂着的摇摇欲坠的破帘子,被人一把给揪了下来。
“让你抓那个大齐女人,在这里也磨蹭了半天,倒底在做什么!”从帐篷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趾高气扬地看着将领,一脸的不屑一顾。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将领马上像个软柿子一下顺从地跪下来:“请老爷息怒,我……我正在找那个女人,马上就能找到。”
允央躲在毡子里,双腿已经压麻了,动也不能动。当她听到“老爷”这两个字时,心里不由得激灵一下:“难道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
原来,在赤谷部落里只有对于前大汗的子孙才会尊称为“老爷”,以这个名字区别于其他贵族,表明这个人血统的高贵纯正。既然这个将领将年轻人称为“老爷”那么他应该就先大汗的孙子,曾经因叛乱被处死的天神将军的儿子。
当年,天神将军与萨满长老带着几千骑兵围堵身边只有允央与阿索托的升恒,被升恒叫来豹军一举击败。兵败后的天神将军与萨满长老被处死,但是他们的家人并没有受到牵连,但却失的处理。。
升恒以为这么做了,这些人就会就此消停,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可是没成想,这些人利用他离开部落的这些日子,死灰复燃,纠集到了天神将军的旧部,策划了这一系列的事件,想要打升恒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允央心里越来越担心升恒,刚才他是被这个将领叫出去的,而这个将领实际早已叛变,出卖了升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