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此时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干尸,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他才说:“看样子,这个人像是为了保护盒子里的东西而把自己的手一直放在里面。他是打算,万一遇到坏人来抢夺,也可以从里面先将盒子里的东西毁掉,让坏人得不到分毫。”
允央点点头说:“石头分析的有些道理,只是,此人的手放在盒子里,那盒子便永远都取不下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石头轻轻端起盒子看了看说:“娘娘别急,此物或可以妥善取出。因为此人已成干尸,的指也萎缩了,盒子上的五个孔洞已经松脱了,只要我们小心翼翼,不碰到里面的机关,就可以把东西取出来。”
说完,石头让执壶抓住干尸的手,自己则拿着长方形的盒子,慢慢地往后退。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盒子就成功地取了下来。
可能是年代久远了,这个盒子取下来后,一下子没有手在里面的支持,盒子盖竟然从上面裂开个大口子。
石头取下破损的盒盖,把盒子呈到娘娘面前,请她观看。允央见盒中之物被一块明黄色印飞龙纹的绸布包裹着,心里一颤:“看来此事一定与宋国皇帝有直接有关系。”
想到这里,她再也等不及了,轻轻将黄绸布掀开。令人失望的是,里面只有一个淡黄色的玉环,质地似乎也不上乘,玉上有斑斑的暗影,除此之外盒子里别无他物。
此时允央心里弥漫着淡淡的失望。其实,她虽然一直不知道暗语中所写的宝贝是什么,但她心里一直期望这个宝贝是当年“檀山之盟”的信物。
有了这个信物,柱国世家必须无条件答应允央的要求。若是如此,若央便想要南方的几大柱国与大齐划江而治,从此再无战乱。
没想到,允央如此费尽心力要办的一件事,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一无所获的,看来一切皆是天意。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指了一下眼前的干尸说:“石头,把这个人想办法带出宫去,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妥善安葬了吧。”
石头低着头应着。
允央想起了什么,着急地问了一句:“你这一路过来,没有被人看到吧?”
石头肯定地说:“娘娘放心,我们几个把沿途的道路都打探了一遍,确保没有人时,才悄悄回来的。”
允央点了下头,稍稍安心了些,于是说:“随纨,把这个块玉环放进多宝格上的香楠木盒子里。”
当她说完这句,随纨却没有如意料当中那样迅速接过允央手中的玉环,允央奇怪地抬起了眼睛。
原来,石头把干尸从皮口袋里取出来时,随纨就吓得一溜烟跑到了大殿的柱子后面,只探出一个头远远地看着。刚才允央和她说话,由于距离远,她根本就没有听到。
饮绿虽然也害怕,毕竟坚持住了,她小心地接过允央手中的玉环说:“娘娘,交给奴婢吧。”
允央见这个情景,知道此事若不说清楚了,只怕流言蜚语马上就要喧嚣起来。
“所有的宫人都到正殿里来,本宫有话要说。”允央看了一眼站在庭院中神情各异的宫人,说完后径直回了大殿。
宫人们面面相觑,也默默地跟着娘娘走了进去。
允央回殿后坐在沉香木镂雕万年福禄纹的官帽椅上,神色泰然地对于下面的人说:“可能从本宫要内府局来打扫后面的映水兰香时,你们心里便已有了疑惑。认为本宫举止乖张怪异,像是中邪了一般。”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本宫是宋家唯一的后人,如果能见到父母当年的住所与遗物,怎能不尽力找寻?”
“映水兰香后面的旧殿本是我父亲宋显帝的寝宫,也是与我母亲仁溱皇后大婚的地方,这也是本宫为什么总爱去旧殿的原因。”
“这座宫殿,是本宫曾祖父设计建造,名为重贝,历经三代,一直到本宫父皇当朝时,那里都是皇城中最为显赫辉煌的地方。如今此地破败不堪,作为女儿,本宫看来如何能不心疼?”
“之所以要清理改建映水兰香也是为了给旧殿的改造打下第一步。映水兰香修整好后,接下来,本宫便要请内府局来仔细修缮旧殿,使它再现当年重贝宫的盛景。”
说到这里,允央轻抚了一下腹部:“重贝宫若能再现盛景,无论本宫将来诞下皇子还是公主,都算是他未曾谋面的外公,外婆留给外孙的一份大礼。”
接着,允央语气加重了些说:“今夜在旧殿发现尸首的这件事,怕是让大家最为关心与最为不安的,听本宫详细把真相说明。”
“女儿节时,本宫与随纨、饮绿到旧殿捉蜘蛛。在捉蜘蛛的时候,随纨失手将一块墙皮打落了下来,当时可是如此?”允央问随纨。
随纨忙连连点头:“回娘娘,真是这样。可奴婢当时并不知此地是前朝的遗迹,否则借奴婢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如此造次!”
允央摆了摆手说:“本宫并未责怪于你,你不要害怕。”
“随纨将墙皮打落后,露出了后面的大块壁画,本宫自幼习画,自然比一般人更能看出些端倪。本宫从这幅画中发现,本宫的亲人似乎把一件物品留了下来,而且这件东西就藏在旧殿之中。”
“所以本宫从旧殿回来后,查找了汉阳宫的建造图纸和一些宋代的书籍,终于判断出此物的具体位置,因而命石头等人帮本宫去寻找。”
“没想到的是,找这件物品的同时发现了这个死去许久的人。本宫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