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你这话说的就是有些欠妥了。”允央的声音不高不低:“论辈分,本宫也算附马的庶母,他若有什么困难本宫自然是能帮就帮的。何需敏妃你专程跑来一趟?”
敏妃见允央这话虽然说的客气,却是非常疏远,于是着急地说:“娘娘,妾身今天前来,确实是希望贵妃娘娘能在皇上面前为附马美言几句,但这并不是完全为了附马,更重要的是附马若能在朝堂中保住威仪,那第一个受益的将是贵妃娘娘!”
允央淡淡一笑:“本宫久居大内,对朝堂之上的事情一概不知。敏妃你所说的受益不受益,本宫倒是一点都没放在心里。”
见允央没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敏妃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贵妃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在这汉阳宫里,天天都是风起云涌。能受益时不受益,难道还要等别人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不成?”
允央轻摇了一下头,没说话。
敏妃见她还不搭腔,只好接着说:“恕妾身多嘴,贵妃娘娘虽然美貌无双,深受圣宠,但您也有难处不是吗?”
“您出身高贵,但是娘家却没有几个人,能在关键时候帮上忙的更是凤毛麟角。相比之下,古华宫的情况可是完全不一样。”
“荣妃的父亲与兄长全是皇上新赐的封疆大吏。不仅如此,他们还积极地找门路,与朝中的各位官员私下里多有接触,您想想,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允央抬手把炕桌上的茶盏往里推了推道:“敏妃,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荣妃她的父亲与兄长被封了一品大员,那也是皇上念在他们带着鲁国的精兵前来归降有功。再说,后宫不得干政,荣妃若是真有与朝堂上的官员私下会面的情况,你完全可以将荣妃的这些所作所为,理直气壮地呈给皇上,提醒皇上防患于未然。”
敏妃急得涨红了脸道:“贵妃娘娘,您这话说得轻巧却是难办呀!荣妃是什么,人精呀!她就算真有了心思与宫外勾结,那她还会这么轻易地给别人留下把柄吗?”
“既然如此,那你也就不用在这里着急了,没有证据那就只能是猜测了。既然是猜测,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以后也不必对本宫提起。”
敏妃见允央这样固执,不被自己的话语所动,一时情急站了起来:“贵妃娘娘,您以为妾身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就是为了自己与附马吗?”
“妾身承认,附马对于妾身与娘家来说,至关重要。附马本来掌握着大齐第四大兵团,约有十万人左右,也算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可是现在旋波一走,他这位子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虽然皇上是没说要取他的封号,但是若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也是迟早的事。”
“妾身看来看去,最想扳倒附马的便是皇后与荣妃。皇后的儿子醇王与附马同时戍北,两人所在的城池又离得不远,醇王早就想蚕食附马的兵力与营地,想到在北方前线一手遮天。附马如果势力被削弱了,那顺势上升的不仅是醇王还有荣妃的父亲与兄长。”
“因而,妾身思来想去,如果附马不提前做好一些准备,那么迟早要让这两家把他手里的那点兵力给分食殆尽。”说到这里,敏妃看了一眼允央,见她的神情还是异常平静,似是无动于衷。于是她接着说:“贵妃娘娘可能觉得这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若是附马的势力没了,那么制约醇王与荣妃那伙人的一根绳索也将不复存在。”
“到时候这些人会更加无法无天,您可以想一想,这样一来,除了矜新宫,下一个倒霉遭殃的会是哪里?”
允央听到这里,眉梢微微一挑,心思似乎也活动了一下。
敏妃一见此事有门,便赶紧说:“妾身听说,小皇子的意外离开与醇王有脱不了的干系,而荣妃也曾使用毒计想加害贵妃娘娘。这些事情已然如此凶险,但是您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她们真是到了无人制约的地步,若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恐怕要比之前的更加惨烈。”
“所以妾身才会化身姜皇后来做这幅画像,一来是提醒自己,二来也是提醒娘娘,你无害人心,人有害你意。如果一味退让,一味不闻不问,最后的结果,谁知道是会比姜皇后强还是比姜皇后差呢?”
允央让她说的有些动摇了,但是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了情绪,心里想:“虽然敏妃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她这个人异常残忍,与皇后与荣妃是一路人。自己就算要选人结盟与绝不能与这样的人为伍。”
“有句话说的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敏妃今天特意来找自己绝不会就是单纯想帮淇奥宫,肯定是想利用淇奥宫。因为皇上对这里还有感情,爱留恋于这里,敏妃便想让自己在皇上面前吹吹枕边风,为附马说些好话。可是,皇上的心思,允央也知道,他是全盘考虑的,自己贸然插嘴,只会乱了皇上的整体部署,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允央对敏妃道:“你先不要着急,这些事情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一切还未有定论。前线的情况瞬息万变,只要附马有真本事,大齐国定能用得上他,皇上又怎会亏待了他。倒是你,处在深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些事情只是自己在肚子里瞎想。”
“你心痛女婿,本宫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要把他当成是小孩子,必竟人家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将军。许多事情,他出面处理,反而比你出面要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