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一见皇后此时已经心急如焚,不由得喜上眉梢。
她走到皇后面前,轻轻地扶住皇后的手臂道:“皇后娘娘您先不必着急,妹妹来这里,不就是陪您一起想办法的吗?”
皇后转头看了荣妃一眼,神色稍显宽慰一些:“也是,妹妹足智多谋,今日一定是有备而来。”
荣妃低头浅笑:“娘娘过奖,妹妹的雕虫小技,怎能与您的大智慧相比,这后宫之中从来都是您的天下,妹妹不过是辅佐,偶尔出出主意罢了。”
荣妃恰到好处的奉迎让皇后颇为受用。她微微笑了笑道:“你呀,生就这么一张巧嘴。别说皇上爱你的温柔可人,纵是本宫我几天不听你过来说两句,心里也不舒服呢!”
此时候曲俊适时的从殿外走了进来,捧着一些糕点与两盏香茶:“两位娘娘都聊了一会了,想来有也有些累了。老奴备了一些来自南疆的点心与云雾茶,还请娘娘们先进一些。”
皇后听罢点了点头:“算你个老奴才会办事。荣妃来自南疆,本宫这时正好新招了几个来自那里的厨子,擅作糕点,本宫吃着味道还好。妹妹是行家,不如尝上一点,看看正宗不正宗?”
荣妃忙起身行礼:“谢皇后娘娘赐食。臣妾受宠若惊。”
皇后颇为满意荣妃对自己的毕恭毕敬,在这样的礼数面前,她有种卓然的优越感。虽然宋允央在她面前也是这样礼数周全,但是她却总也不能对宋允央满意,一来是因为宋允央身上那总有些清冷的气质,让人总有种距离感。二来,宋允央从来也不为她出谋划策,告诉如何整治那些不听话的妃嫔。
这两相一比,荣妃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荣妃嘴甜人乖,处处让皇后感到舒服与优越。不但总给皇后出主意让她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妃嫔,还能经常提醒皇后该注意哪些即将出现的不安定情况。这样的人才,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醇王争储君之时,都是可用的得力助手。
进了一点糕点,用一点茶后,荣妃夸赞道:“妹妹虽然长在南疆却是从没有吃过这么甜糯细滑的莲子酥,看来坊间盛传隆康宫乃是大齐国点心果品最为精致之处,并无虚言,真是实至名归。”
皇后也用了一点千层枣泥卷后,放下手里的小金叉,轻轻一招手,早就候到门口的宫女,忙捧着净手的绸巾,漱口的茉莉水与盆盂走了过来。
待皇后与荣妃清洁完毕,宫女又上了两盏蜜糖香果茶,又拿了一个鹅黄色花卉杂宝纹暗花绸的软垫,放在皇后身测,这才安静地退了下去。
皇后慵懒地斜倚在软垫上,手指轻抚了抚粉彩茶盏的圆盖,似是试着温度:“本宫觉得现在这个温度还有些热,直接饮用或许会烫到嘴唇。不知妹妹觉得现在这个冷热如何?”
荣妃抬头看了一眼皇后的动用,便知她是一语双关。于是,荣妃没有用手指试温,而是直接揭开茶盏的盖子尝了一口道:“妹妹以为若想知道温度如何,最好的办法便是亲身一试。虽然这么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却最有直截了当,也最为有效。皇后娘娘,您看,妹妹饮过后,不也很好,没事吗?”
“那是很好。”皇后语气好似很随意:“但是,妹妹有没有想过,若是饮过被烫了又该怎么办?很可能会落狼狈不堪的下场?为了一时的痛快就冒这个风险,值是不值?”
“皇后娘娘高见。”荣妃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只是人间不怕死的有很多,愈是身份低微愈加敢于冒险。她们手里本就没有多少筹码,拼一把也许就能赢回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算是输了,不过低贱的身份再确认一次罢了,她们可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荣妃的话直接戳到了皇后的心里,皇后出身本就不高,能成为大齐的皇后,并且坐稳这个位子多年,其间的艰辛可想而知。如今到了指望醇王的时候,可偏偏这个时候又有人跳出来阻挡醇王前往储君之路,还是以小搏大,这对于皇后而言,无异于是当面的羞辱。
她的眉毛一拧,眼角透出一丝狰狞:“这种人最是可恨,已然得到了很多,本该安守本份,可是她偏偏要贪心不足,得陇望蜀,觊觎本不属于她的东西,乱了尊卑之别,上下之礼,着实可恨之极。”
荣妃眼角轻轻扫了扫皇后盛怒的容颜,唇角不易察觉地挑了挑:“其实这种小人作乱,受伤害最大的却是那些严格守礼之人。就如皇后您,统领后宫,慈恤皇嗣,大齐后宫才能在这些年间一直安定太平,让皇上在朝堂之上也多了许多回还的余地。纵观古今,能作到您样的皇后,能有几个?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您这样的贤后,就应该受到永久的尊敬。可是有人偏偏看不到这些,明里暗里地使出下作手段来诋毁于您,您如何能忍得?”
皇后被荣妃说得热血沸腾,心里已是摩拳擦掌,以她的性子,此刻只恨不得冲出隆康宫,直奔矜新宫,找到敏妃,大闹一场,才算出了心里的这口恶气。
荣妃深知皇后的性子,可不能让她在此时就横冲直撞。因为荣妃还要把这个局作得大一些,将她讨厌人全都绕进去。
“皇后娘娘,有件事情,还不得不考虑,那就是皇上的态度。以皇上的立场,一定是希望后宫太平,息事宁人。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一味妥协,只能让敏妃之流更加猖狂,她仗着手里有郢雪,这个大齐唯一的公主,让皇上处处纵容她们。最后的结果就是敏妃一派愈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