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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果儿看到娘娘沉默不语,忽然心里没底起来。她赶紧把那方白绢拿起来塞进袖子里,然后犹犹豫豫地说:“娘娘,奴婢知道错了。”
允央哑然一笑:“那你说说错在哪里了?”
绣果儿歪着头想了一会道:“奴婢不该多管闲事,雪珠和人相好就相好去吧,奴婢不该把她们的东西拿回来污了娘娘的眼睛。”
允央轻轻地叹了口气:“今天的这事,你不要向别人透露半分。若是有人问起你今天的去向,你要一口咬定没有出过长信宫,知道吗?”
“是,娘娘。”绣果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奴婢一定不往外说。”
允央无奈地摆了摆手叫她出去,片刻后就叫住了她:“你出去把取来的这方白绢烧了,千万别让人看见了。”
绣果儿这回是真有点蒙了:“娘娘,为什么还要烧了呀,剪碎不行吗,扔井里不行吗?”
允央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冷冷地盯着她。
见娘娘脸色发白,身子都有点发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绣果儿不敢再问了。她应道:“是,娘娘,奴婢一定把这方白绢烧干净。”
允央见她往外走,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舒完,就绣果儿走到门口停住了,回过头用了然一切地语气说:“娘娘,您真是心肠太好了,为了保住雪珠的名声,把她和太监相好的证据都毁了。可是雪珠平时对您也不好,以前在曾兰宫时还总找咱们的麻烦,她这样对您,您还这么保护她,您……”
允央真是忍无可忍,站了起来:“你去不去?你不去,本宫自己去!”
绣果儿不知娘娘今天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吓得吐了下舌头:“奴婢这就去,一定把事情办好。”
现在内殿只剩下允央一人,她来回地度了几步,想起自己午睡刚起,还没有整理容妆,就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伽南木梳,梳起了头。
一边梳头,允央一边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南嗣王与鸿国公带兵回到了洛阳,虽然谁都知道皇上对他们在围剿隐遁派的最后行动中表现并不满意。但是毕竟还为他们设了凯旋宴,这就是在文武百官面前为南嗣王与鸿国公定了性,他们还是大齐的有功之臣。”
“听说,在凯旋宴上,南嗣王一再请求告老还乡,皇上是也是诚恳挽留,他才同意继续在洛阳为官。可能是因为这个,被解除禁足的荣妃才会这样迫不及待地飞扬跋扈起来。她觉得皇上离不开南嗣王与鸿国公,她也必须在汉阳宫里表现更为强势,才衬得上这样威风八面的娘家人。”
想到这里,允央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她把梳好的一缕头发在脑后挽了髻子,然后再梳另一缕。梳好的发髻一个压着一个,蓬松又整齐。
镜中的允央微蹙着眉心,似是心不在焉。她不能不想起在曾兰宫时谢容华的对她说的那些话——荣妃并不会就此安生下来,她最嫉妒就是允央,一定会找允央麻烦。
“罚跪谢容华就是一个警告。”允央挽发髻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她忽然意识到,谢容华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只不过,荣妃对我,肯定不能像对其他人那样明着来,于是就故意设下了这样一个圈套等着我来钻。绣果儿最近总是去闲厩探望小豹子,为了节省时间和不引人注意,她总是走偏僻的小路。这样的习惯也许已被荣妃掌握了,她于是派雪珠和太监在绣果儿的必经之上演了一出戏,从而吸引了好奇心重又不喑世事的绣果儿注意。”
“雪珠专门让绣果儿看到她给了太监一方白绢,太监也故意露出破绽让绣果儿拿到这方白绢。绣果儿不识字,这方白绢她肯定会拿回来给我,而我如果一时不冷静,看到白绢上的字就会心急火燎地去找皇上。皇上若是重视了此事,派重兵去营救,而到了现场才发现一切都是子虚乌有,那么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想到这里,允央握着伽南木梳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那第一个被定罪一定是我。虽然皇上在朝堂之上会极力维护我,可是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件乌龙事件,他作为大齐的皇帝必须对举国的臣民做一个交待。如果皇上不处置我,满堂的朝臣在南嗣王与鸿国公的怂恿下,如何能善罢甘休?”
允央此时的发髻已经挽得差不多了,开始把没梳上去的碎发慢慢拢起来。她的手法很轻柔,就像她此刻的心绪,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本来去曾兰宫走动走动,只是因为多日不见谢容华,心里想念就去看看她。没想到,这样不经意的举动,却意外地发现了荣妃对谢容华所做的一切。荣妃能对谢容华动手,就说明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原气,而且迫不及待想要重回自己在汉阳宫隆宠地位。可是事与愿违,皇上对我情真意切,荣妃已经没有半点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她若不动此歪脑筋,如何能打破眼前的僵局?所以今天之事乍看之下,好像顺理成章,本宫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幸亏有谢容华诚心实意的提醒,否则我如何能想得到这一层?只怕此时已经着了荣妃的道了。”
“我只道荣妃经过重鸾宫禁足,行事总归要收敛一点,却没想到她一回到古华宫就旧态重现,再次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谢容华说的对,我没有伤人意,荣妃却有害我心。而且以她担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