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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迟了,唉。不知是春困还是怎么的,总打不起精神,回学校的路上一直想睡觉,吃晚饭的时候也想睡觉,码字的时候还是想睡觉。现在码完了,终于可以睡觉了……各位晚安。
翠玉珠帘内,太皇太后躺在深褐的木榻上,宫女正为她拭脸。拭了两遍,宫女放下帕子在盆中,端着它退了下来。刘彻上前挨坐榻上,轻轻唤一声:“皇祖母。”
闻声,太皇太后睁开眼,仍不见就在眼前的刘彻,十分失落。她慈笑伸出双手,凭空摸着:“彻儿,让祖母摸摸你的脸。你都好几个月没回长乐宫了吧?”
这几个月,刘彻的确极少陪在长乐宫,但前两日太皇太后病倒,他已来看过几次,可病中的太皇太后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这让刘彻更加悲痛,越是懊悔不已。他试着提醒她:“彻儿昨日还来过祖母这,怎么忘了?”
太皇太后摸着他的脸庞,一脸迷茫:“来过?哀家不知道啊!”
刘彻沉下脸,悲伤一袭心头,不说话。
这时,王初颜在外撩开珠帘,卫子夫走进殿来。听到珠子动响,太皇太后拽着刘彻的袖子急问:“还有谁来了?是阿娇吗?”
刘彻愣颜,望向卫子夫。卫子夫含笑上前,请礼道:“太皇太后。”
听到是卫子夫的声音,太皇太后突然清醒,冷下脸。沉语片刻,对刘彻说:“你出去,哀家要跟这个女人说几句话。”
刘彻面色收紧,有些为难:“皇祖母……”
“你这是在怕哀家为难她吗!”太皇太后突然叫道,胸口一起一伏,气喘不及,“哀家这个样子。若这个女人气得发起疯来,死的是哀家!你怎么不为哀家担担心!”
“是,是!孙儿知道了!”刘彻给她顺气,眼色卫子夫,卫子夫含笑点头,请他放心。
太皇太后瘫回榻上,气虚渐平。刘彻眉头微蹙,他定定的,多看了卫子夫一眼,走出殿去。
卫子夫上前来。宫女拿来一张软垫放在榻前,然后退出殿去。卫子夫才屈膝坐好,太皇太后开门见山。对她说:“哀家知道彻儿最喜欢你,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得意。哀家对你一直容忍,所以你……你万不能去抢皇后的位子!”
一怔,卫子夫微微笑,绕开她的话。为她整好动皱的薄褥:“太皇太后安心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太皇太后一把抓住动被褥的手,卫子夫吓了一跳。看不见的眼,耳朵尤为灵敏,太皇太后的手掌消瘦褶皱,看起来很是惊悚。连日来的病痛竟将人瞬间折磨如此,她抓着她咬牙道:“哀家这个年纪,呆不了多久!哀家知道彻儿和你都在想什么。彻儿怪哀家约束他的权利,所以一直在压制陈家窦家,只要哀家死了,他就再没有束缚了!”
卫子夫惊讶,还是镇定为刘彻开脱:“皇上对太皇太后孝心一片。听到太皇太后身体不适就立马赶了过来。”
太皇太后推开她的手,嘴角不屑上撇:“这些哀家都知道!如果他不这么做。怕是天下人都要骂他了!哼!”因为看不见,她转过头来目光涣散,面色更加凝重,“现在,哀家要你发誓,一辈子都不夺阿娇的皇后之位!你给我发誓!”她停下话,突然又补了一句,“哀家要你用卫长公主发誓!如果你违背誓言,你就天打雷劈,卫长公主不得好死!”
卫子夫暗暗吸一口,心口猛地一跃。卫长公主刘妍,是刘彻第一个孩子,亦是太皇太后的曾孙女。她居然要用刘妍来发这样的毒誓,可见她心底里对卫子夫是有多讨厌,对陈阿娇是有多庇护!
不听她说话,太皇太后两眉微挑,讥笑起来:“怎么?你不敢?”
卫子夫沉下气,当即竖起三根手指:“我卫子夫对天发誓,此生不夺皇后之位。如有违背,天打雷劈,我的女儿卫长公主亦不得好死!”看到太皇太后神情舒缓,她收回手,对她说,“臣妾愿意发这个毒誓,并不是为了讨好太皇太后又或是妄想取得太皇太后的信任。臣妾心知太皇太后对我的种种不满,单凭这一句话的誓言又怎么可能让你对我改观。臣妾十分感谢太皇太后从前没有刻意为难,而臣妾发这个誓,纯属为了皇上。”
“为了皇上?”太皇太后惊讶,卫子夫却是不说了。
太皇太后厌恶她的原因,是陈阿娇,甚至是刘妍。如果卫子夫今日不发这个誓,恐怕太皇太后又将这件不如意归宿到刘彻身上,现在她对他已有误会,如果继续深化,刘彻心里就更加难受。太皇太后身体不如往常,指不定哪一日便突然西去,那么刘彻就真的要悔恨一辈子。
太皇太后不听她说话,似乎有所明白,脸上有一丝情绪微微柔动,然后沉下来,叹息说:“阿娇跟了彻儿这几年,一次都没有怀上。”
卫子夫嘴角笑了笑,拒绝她:“这是皇上的私事,恕臣妾不能。”
太皇太后从榻上握起,一只手撑着发抖,怒斥道:“他连哀家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你怎么可能不能!”
她这样发怒,若有个好歹,自己就成了罪人了。卫子夫连忙伸手去扶,应付说:“臣妾定当尽力而为。”太皇太后听了,这才肯躺会榻上,却是一把甩开卫子夫的手。卫子夫两手空空,收回腹前握着,沉声说:“太皇太后,皇上对你,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请你相信他。”
太皇太后冷冷一哼:“哀家活了几十年,养了他二十几年,他的想法哀家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