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玉葭在殿里休息,宫女流桂忽然来报,说李玉文求见。
李玉文,便是李玉葭的兄长,汉宫琴师。当日在宴席上与刘彻见过一面。
同时,另有宫女从侧门急步跑入,在李玉葭耳边说了一些什么。李玉葭眉头一紧,起身许了李玉文到大殿。
李玉葭来到采菊大殿,李玉文正来回踱步,看见她立马将她叫到一旁,直入主题连声低问:“听说齐王死了,是因为你让他罚去了祠堂才让人有机会暗下杀手?皇上有没有怪罪你?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李玉葭笑了出来,得意道:“哥,你就别为我操心了。皇上那么疼爱我,怎么可能会让谁怀疑我。”
虽听她如此,李玉文还是不放心:“你还是给我小心点,不关你的事就躲的远远的。”
李玉葭扶着袖子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吐出一句:“那要是躲不了呢。”
李玉文听了大惊:“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压低声音,大难道,“难道……难道齐王的死还真和你有关系?”
李玉葭险些说漏了嘴,立马找了个借口搪塞:“是啊是啊。刚才你也不是说了,是我害齐王去祠堂的嘛。哥,你就别操心了。”
李玉文了解李玉葭的脾气,李玉霞既是这样说了,那定是没有的了。李玉文松了口气,嘱咐她:“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李玉葭点点头,伸手拉住李玉文帮他拍去袖子从叶上沾来的泥尘,询问说:“哥,乐司里可还有人给你脸色看吗?”
李玉文脸色一凝,随即散开,笑而摇首:“你如今盛得皇宠,我也托你的福。顺利多了。”
李玉葭也放心笑了,告诉他:“那就好。哥,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有我为你撑着,没人敢为难你。”
听到李玉葭这一句,李玉文心中不太好受,心口上酸酸的。他拍拍李玉葭的手心,微笑说:“你能在这位子坐得安安稳稳的我就放心了。如果……如果你受了什么委屈,还有哥替你做主,就算皇上要你哥我的命。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李玉葭眼角微微泛湿,用力擦掉,重重点头。从小到大。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李玉文拥有天赋潜力被宫中琴师看上,教其弹琴奏乐,并照顾他们二人,两兄妹的生活这才好转。从小哥哥对她的疼爱她牢记在心。她也将乐司里一些人鄙夷的目光记在心头,她发誓要浴火重生,爬上女人的最高权位,为家族争一口气!
李玉文看到妹妹眼眶湿润,脸上不禁浮起温暖的微笑。他怕这深宫将她改变甚至六亲不认,还好……她到底还是个脆肉的小女子。
李玉文安慰嘱咐了两句便走了。他虽是她哥哥,但来这后.宫总归不好,看她平安就好。
送走李玉文之后。李玉葭吩咐宫人在殿中散了,但惟独叫住了一人。
“流桂。”李玉葭叫住将要出去的其中一个宫女,面色凝沉。宫女转回身来,始终低着脑袋,似乎很是紧张。李玉葭一步步走近。对她凉讽喝:“流桂,你别以为本宫察觉不了你的心思。你要是敢背叛本宫。本宫就要你跟你全家陪葬!本宫可不是说着玩的。”
刚才有宫女看见流桂悄悄出了采菊殿,心生怀疑跟上才发现她去了乐司,现下李玉文忽然到访,十有**就是流桂去说了什么。此事她根本不想让李玉文参和进来,可这流桂一动,李玉文前来采菊殿,在这节骨眼上也不知会不会被人落口舌!
宫女流桂没料到李玉葭会看穿她的心思,更没想到她知道是她跑去找李玉文的。她本怕刘闳之死被揭穿,自己又不敢公开,所以才向李玉文暗示,希望到时候李玉文能因此给自己作证减轻罪责。不想,那李玉文竟被李玉葭忽悠去了,现在自己这条命可真是被李玉葭牢牢抓在手里了。
流桂趴跪在地上直冒冷汗,当下赶紧认错:“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
锐利的目光扎在流桂身上,李玉葭警告道:“不要再去烦本宫哥哥,你要是再敢去,本宫就先打断你的腿!”
流桂不敢说“不”,李玉葭连齐王都敢杀,更别说一个小小不起眼的宫女了!流桂连连磕头认错:“喏!奴婢知错了!”
知错知错!这次的事,险些因此前功尽弃,身边要有一个得力的忠狗可真不是简单的事!李玉葭想了想,退去身上的锐气,将流桂从地上扶起,拉着她的手轻轻道:“当年,她能一手把卫家做大,本宫也一定能!你要相信本宫。等本宫成为正宫之主,絮眉那丫头的位子就是你的,到时候荣华富贵你跟本宫同有,更别说你的家人了。本宫需要你的帮助,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若是不帮,就只剩下可怕的坏处了。到时候可不能怪本宫对你残忍无情。你现在,可甘心臣服于本宫?”
流桂哪里敢违抗,只好决意点了:“奴婢愿全心全意听从李夫人!”
李玉葭冷冷一笑,问:“太子有动静吗?那小子年轻气盛,定是呆不住了。”
流桂将刚才在外面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今日太子的确有带人在宫中走动,不过……后来碰到了皇后娘娘,太子那边就没什么大动静了。”
闻此,李玉葭气得咬牙,气恨低骂:“可恶!她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本宫虽然有所防备,但还是低估了她!真是贱.人!”
她本打算让刘据自己卷进此事,然后从中使点小伎俩让他和刘闳之死脱不了关系,再推波助澜,除去这个太子!只要刘据也死了,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