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颜难过低下眼,忽然看见有人影进来,抬起眼立马重新跪在地上,脑袋压在地上。刘彻着了她一眼,回头向卫子夫,卫子夫复杂望着他,轻轻喃出一句:“还请皇上明察。”
刘彻叹声,无奈挥挥手,对上前来的侍卫说:“先押进大牢,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侍卫得令,带走王初颜。王初颜三步一回头,那种眼神将卫子夫折磨地一片酸苦,她拉着刘彻,嘴唇微抖,伤心说:“我很是心疼初颜,我相信她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你可以心疼你的宫女,本宫就不心疼本宫的宫女么!”
卫子夫才说完,门外就响起一句质问。身穿暗红色凤袍的陈阿娇气势汹汹往殿内走来,目中悲痛又悲沉,身后快步跟随十几个低着头的宫人,皆是一脸慌色。陈阿娇迈进大殿,瞪了卫子夫一眼,犹如一记冰柱砸在她头上。卫子夫低腰福身,还没说话,就听陈阿娇率先向刘彻拜见,将她拒绝地干脆。
“臣妾参见皇上。”陈阿娇盈盈一拜,眼中顿生七分委屈,还剩三分愤怒。
刘彻虚扶起她,问:“你怎么来了?”
问到此处,陈阿娇垂下眼,轻喃伤心:“刀口上有毒,秋兰脸色发紫,无药可救。”她抬起眼,望向卫子夫,“所以臣妾特来问问王初颜,解药在哪里?”
卫子夫沉吟,低声说:“其中恐怕还有隐情,此时可能并不是初颜意愿。”
陈阿娇一声冷笑,一双眼盯着她:“隐情?什么隐情?一个宫女虽然身怀功夫,但她会和谁有仇?甘泉宫一没为难过她,二没拖欠于她,这之中还有什么隐情,还有什么仇恨?对啊,这或许不是她的意愿,那这会是谁的意愿呢!三两个此刻闯入还有也许可说,可偏偏闯进甘泉宫的只她一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甘泉宫里可是有十几双眼睛看着!”
陈阿娇咄咄逼人,将嫌疑暗暗推到卫子夫身上。卫子夫不甘受屈,亦是直言相向:“且说如此,若真是初颜,她也无需做无谓的狡辩。她如今口口声声的冤枉,岂不很有蹊跷!皇后如今被表面所惑,出此所言情有可原,但这并不是事实!”
眼看冷语相向就要成为明石利剑,刘彻赶紧站在两人中间,阻止道:“皇后、夫人,不要冲动!你们二人说的都有理,但此事怕是不简单。贴身宫女都是心腹,朕明白你们的心情,七日之后朕一定交给你们最公平满意的答复。”
陈阿娇瞪着卫子夫半刻,缓缓转过眼,点头:“好,臣妾等着七日。不过,现在还请皇上将御药开放甘泉宫,用来让御医尽量配置解药,臣妾要救秋兰。”
“准。”刘彻答应,然后转向卫子夫,说,“我回去处理此事,你稍安勿躁。”
卫子夫应下,看着刘彻和陈阿娇双双离去,心中滋味难辨。
凭儿靠在门口,听到所有的事,心里不由欣喜。看见二人离去,她整整心情,盖去脸上的喜色进门向卫子夫禀报:“卫夫人,卫长公主哭得厉害。”
卫子夫神色微动,往旁殿走去。凭儿跟在她身后,暗自抱怨,自己本该奉命正殿左右,如今却要照顾一个小娃娃。若是皇子还能说,却是个公主,长大后嫁了人,哪还会记得宫里的恩惠。
正想着,披香殿侧门外有一个小宫女向她招手,凭儿仔细一看,自己并不认识此人,本不想理会,奈何那人一直向她摇手。她看看前面的卫子夫,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在旁,于是悄悄嘱咐另外宫女几句,便半途折了道往侧门跑去。
小宫女拉着她往一处花林走,来到亭子坐定,居然开口便说:“我知道你想成为披香殿总管,也知道你心中甚是不服王初颜。我家主人愿意帮你,你愿意帮我们吗?”
凭儿一惊,慌忙左右看了看,幸而四周无人。她松了一口气,低声狐疑:“你家主人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小宫女摇摇头,两眼定定望着她:“现在你别管是谁,只要事成,你便会知道。到时候你不仅能永远除掉王初颜,还能坐上宫女总管,远远比在披香殿好得多!”
凭儿警觉,沉声道:“究竟是哪位主子让你来的?我不知你们的底细,如何给你们办事!”
说完,她起身要走。小宫女连忙拉住她,唤了几声“好姐姐”,也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在凭儿眼前展了展:“看到了吧。主子的心思你别猜,否则你就只能做一辈子的黄泉梦了。”
凭儿一见牌子上的字,十分吃惊:“你……你们要我干什么?”
小宫女又笑了,招招手:“凭姐姐过来点,我说给你听。”
凭儿靠过身,侧耳去听。小宫女遮着小口,希嗖将话说了一遍。听到小宫女的话,凭儿只觉得背后发凉,睁大眼睛,有些犹豫,愣愣道:“这……这可是大罪啊!”
小宫女拉着凭儿拍拍她的手,鼓励说:“大罪又如何,又赖不到你身上,有我主子护着,你只管放心去做吧。”
凭儿皱着眉头,沉语片刻,还是有点为难:“可是,我不明白,你们主子为什么……”
小宫女点住她的嘴,一双水眸子渐渐深沉,她摇头道:“我说过,主子的心思你永远别猜。事成之后,你想要的就都是你的了。”
先前凭儿只想用自己的能力登上披香殿宫女总管之位,可奈何前面有个王初颜挡路,处处阻了自己的道。现在王初颜因甘泉宫之事关在大牢,情况却僵持不下,她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