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相视一望,随即纵身而来,刘彻站到卫子夫前面,挥出长剑与两人相对。刘彻的出现,让卫子夫松了几分心,看到三人交战她又是提了一分胆,可是她很快发现,那两个黑衣人功夫并不比刘彻低,可说还要高上好几分,但却与他打成平手,莫非……
还未想完,黑衣其中一人回过眼来望她,大刀忽然离手,直直飞向她。卫子夫回神已晚,闪躲不及,却看见一个白影横在自己面前,抱住她急速翻身。耳边有锦衣破碎的声音,再睁眼时,抱住她的手臂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因为刀速太快,不仅衣服被撕裂,臂上的肌肉也随伤痕翻起。
“皇上……”卫子夫呆呆诧异,看着他手臂无比刺目的伤痕,鲜红的液体从里面潺潺流出。刘彻面色微白,一手抚上她呆滞的面颊,微微笑着。
这时,门外有侍卫得到情报赶来,两个黑衣人眼见寡不敌众,从旁窗翻身而逃。侍卫们又追赶出去,杨公公慌张地在门外大喊快传御医,此时的披香殿已经乱成一团。卫子夫抱着刘彻,嘴唇微微颤抖,刘彻从她怀里坐起,捂着伤口吐出两字:“不疼。”
卫子夫张张口,说不出一句话,看着他站起身,扶门而去。他来的时候是一阵风,没有预料没有前奏。他救了她,却又这样走了,只留下淡淡两个字和一个摇摆的背影,她甚至还没和他说上一句话。
殿内殿外的宫女走进帘子,脸上的惊惶还没有退去。有人收拾打斗后的碎物,有人带了外袍给她披上,之后纷纷下跪赔罪。卫子夫摇摇手,示意她们都起来,缓缓开口道:“记住,这宫里的一切没有什么属于你,只有自己的命是自己的。所以,大难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自保。你们……并没有做错,也无需向我请罪。”
话音袅了在殿中,宫女们仍跪在地上,相视的眼中多了不解与莫名。一个宫女抬着脑袋,眼里满是惊惶和认真:“可卫美人,皇上为你受伤了。”
是啊,他受伤了,为她挡了一剑。危及时刻,他想的并不是自保。可那又怎样,她心里知道,他对她并无感情。卫子夫暗暗一吁,说:“那是因为皇上他……什么也不缺,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宫女不再说话,但却没有藏好脸上所表现的异议。卫子夫不再在这件事上争辩,问殿上的人:“皇上为什么会来?”
殿上的宫人都小心翼翼探起对方来,没有人出面说话。其实卫子夫已经明白,刘彻将自己关在披香殿并不是不管不问,这里里外外的宫人都是他的眼线,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眼里。而这些宫人里,没有人敢承认,卫子夫暗暗叹息,难道真如那两个此刻所说,伺候披香殿的都是贪生怕死之人。
“奴婢奉皇上之命看管披香殿一切事物,方才是奴婢去宣室殿请皇上来的!”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来,卫子夫觉得有些熟悉,一看竟是方才不服气的小宫女。宫女面有惶恐,说话的声音却是很大,有大义凛然之意。看着她,卫子夫着实有些发笑,宫女抬抬眼,越加不明,卫子夫问:“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回答:“奴婢拙名王初颜。”
卫子夫点点头,对殿下一地的宫人说:“这披香殿生寂地很,我也无需这么多人照料,你们有什么事便忙什么事去吧。其实他并不用这么多人看着我,关在这儿,我又能做什么呢。”宫女人们都不答话,也不退去,卫子夫翻了翻茶壶,“茶凉了,再去泡些来,味道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