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路双双十分艰难的准备把周王背起来,无奈她之前已经没有力气,何况她也不过是个娇弱的小姑娘,几经尝试仍然还是放弃了,路双双一脸焦急的看了看天色,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周王,急的小脸通红原地打转,突然看见自己停在不远处河边的小船,眼波流转,朝着那小船就跑了过去。
路双双用船上所有的工具将整个小船连敲带打,直累得满身是汗,终于成功的把小船给拆了开来,扛起了最大的一片木板,拿起了足有手腕粗的绳子朝周王走了过去。路双双将周王整个人放在了木板上,把蓑衣盖在他的身上,用绳子系住木板一头,绳子的另一头死死的缠在了自己的腰上,用着这个不怎么好却唯一的办法,艰难的向前迈着步子。
只一步,路双双腰间就传来了一阵抽痛,似乎连胃里的东西都要给勒了出来,拼命的忍了住,路双双回头看着用蓑衣盖住的周王说道:“向天启,为了你,我拼了!这个人情你要欠我一辈子,不,一辈子也还不完!”
只可惜多年之后,当路双双黯然神伤独自垂泪之时才明白,一直以来,根本就不是向天启欠了她的,而是她欠了向天启…..
天黑了,雨渐渐小了,只是淅淅沥沥的间歇的下着,路双双把周王带到了一处已经废弃的房子里,旁边升起了小小的火堆,她死死的捂住了肚子,眼见周王还在昏迷,这才撩开了衣服借着火光看了起来,她的身上,尤其是腹部,已经是一片红印破了一层皮,路双双痛得不停的皱眉头,把衣服重新放了下来,慢慢走到了周王的身边,撕开一片衣角,轻轻的替周王擦了擦脸上的泥污和伤口,突然,路双双轻叫一声,周王的脸上那一道,不是污迹,而是将要干涸的血迹,这是个伤口!
这张曾经为他带来爱情,也几乎让他失去爱情的脸,终于,还是毁了。
路双双十分心疼的捧着周王的脸,也不知是遗憾还是痛惜,竟然留下了眼泪,紧紧的把周王抱在了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等,等到救他们的人来了才能彻底得救!
周王蜷缩着高大的身躯,潜意识的往火堆的方向靠拢着,路双双的手轻轻的把周王搂在怀里,周王摸索着路双双的手,又向上摩挲着她的脸,轻声的呢喃道:“琳琅,琳琅……”
路双双紧紧的咬着嘴唇,腹部又传来一阵疼痛,有些不甘心的冲着迷糊中的周王轻声喊道:“天启哥哥,你还想着她干什么!你看清楚,如今舍命救你、陪你的是我路双双,不是那个莫名其妙,凭空出现的木琳琅!我费劲心机跟着你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天启哥哥,你是我的!”
……
第二天上午,雨彻底的停了下来,也是这个时候,搜救的人才顺着沿途的痕迹找到了蜷缩在一起的周王和路双双,一行人马不敢马虎,赶紧将两人抬回了住处,找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把整个湖州城最好的药材补品,通通搜刮了上来。
不仅仅是周王,连路双双也昏了过去。不过至少,那王大人看见两个人被抬回来之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好在,他脖子上这颗头,总算是暂时保住了。同时,也立即向京城发出了第二封信:周王爷,有惊无险!
皇宫中,虽是下午,皇上仍聚集了一众要臣,皇上双手有些颤抖的拿着刚刚收到的湖州来的第一封信冲着殿下众人说道:“天启他,如今生死未卜,朕,关心则乱,诸位爱卿帮朕拿拿主意吧!”
宁王听到周王有危险的消息第一个心惊不已,早就一脸惊恐,听得皇上的话第一个走出来说道:“父皇,此事不能耽搁,儿臣愿意亲自带人去寻找七弟!”
不等皇上开口说话,向天瑞也马上走了出来拱手说道:“父皇,从京城到湖州并非一两日就能到达,从京城派人过去也不妥当,而且信是前几天寄出来的,儿臣认为,应当先确认是否已经找到了七弟才对,或许就是这信寄出来的当口,七弟就回去了的!”
听了向天瑞的话,宁王顿时怒目而视,有些不可控制的失声喊道:“三哥,七弟的命难道可以这么开玩笑吗?等?万一七弟此刻正拼命坚持等人救援,我们却要视而不见吗?”
“六弟切莫慌乱,三弟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开口说话的正是大皇子向天阳,见皇上也没有开口又继续说道:“从京城到湖州需要些时日,不妨先在湖州当地加派人手才是最合理的,我们也可以再等两天消息,若是找到了七弟固然好,若仍没有消息,儿臣也愿意亲自去寻七弟。”
宁王双拳紧握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没错,从京城到湖州是太浪费时间了,可是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的等待,让他怎么放心?那是他的亲弟弟!
十一虽然也是心中焦急,但也知道就算周王真的有事,从京城赶去确实也来不及的,拉了拉宁王的衣角向前一步说道:“父皇,儿臣认为眼下应当让湖州当地的人马都加紧寻找,同时时刻向父皇汇报情况,三日后若仍没有进展,儿臣告罪,就是踏平湖州儿臣也要找到七哥!”
听了十一的话,皇上并没有怪罪,总算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传旨下去,湖州一切官员兵马等听从调遣,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找到天启,保天启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