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亲的车队沿着商道缓慢地向长安行进。
梁暖儿第一次离开爹娘去这么遥远的地方,她甚至第一次离开敦煌城。
由于队伍中女眷众多,因此行进的并不快,每天只能走几十里地,慢慢地,梁暖儿从开始的思念家乡父母渐渐地被沿路的风景和风土人情所吸引。
这一日,一行人走到乐都,由于连日阴雨不断,便在乐都附近停下休整。暖儿这几日因连日赶路,觉得烦闷无聊,早就想出去透透气,再说离中原内地越近,景色就越和敦煌大不一样,她对什么都感到新奇,于是次日便带了黄宁子衬车队休整,悄悄溜进乐都城,这个位于丝路上的小城,也是丝路上的重要枢纽,虽说没有敦煌那么繁华,但却处处展现出中原内地的另一种风情。
暖儿和宁子一路上被装扮新潮的中原女子吸引,路边卖小吃的和女孩子们用的脂粉铺子让她们不断驻足,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堆小玩意儿。
就在她们对这个小城的一切感到好奇的时候,街上的人们也被这两个异域打扮的美女所吸引,小城虽然也不断有外族人来做生意,但这么美貌的女孩子还是很少见。
突然,暖儿被一阵熟悉的音乐所吸引,顺着音乐,她们在街的尽头看到一对卖艺的父女,看打扮,父女俩都是两自西域,父亲吹着胡笛,那音乐就是暖儿从小就听母亲吹的思乡曲,听母亲说,车师国的人不论流浪到了哪里都不会忘了自己的故乡,几乎每个人都会吹这支曲子。
“他们也是车师人!”梁暖儿和黄宁子相互交换了一下惊喜的眼神。
那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随着音乐不断旋转着,美丽的花裙子随着微风飘成一条绚丽的花朵,她跳的也正是梁暖儿从小就会跳的胡旋舞。
看着看着,暖儿又想起了母亲,不禁流下眼泪,心想母亲此时一定也在想念着她。
听着熟悉的音乐,看着母亲教过的舞蹈,暖儿一会儿竟也情不自禁地跟着跳了起来,她曼妙的舞姿不一会儿就吸引到了许多人围观。就连跳舞的小姑娘也停下来欣赏。
人越来越多,人们都在私下悄悄议论:这是哪里来的绝色女子,在这里卖艺?更有几个本地的地痞混混在其中不怀好意地揣测着。
黄宁子有种祥地预感,她不时能感受到人群中一闪而过的邪淫目光,心中暗想:不好!
可还没等她叫小姐,事情就突然发生了!
一伙儿地头蛇突然冲进人群,一把抓住了正在忘情旋转地梁暖儿
“别跳了!别跳了!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儿卖艺的?”
正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中的梁暖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人搞懵了!
黄宁子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小姐!我们赶快走吧!我看这帮人不怀好意!”她低声对暖儿说
“想走!没门儿!谁让你们在这里跳舞的?和本少爷说了吗?不知道这地方是本少爷的地盘啊!”一个满脸麻子,肥胖无比的人上来推了黄宁子一把!”
“大爷!我们初来贵地,不懂规矩,看到有人在这里卖艺,就想来助助兴!”
黄宁子边陪笑脸边回头找那卖艺的父女俩,却发现那父女两人早衬乱溜之大吉了!
黄宁子心想,这下糟了!
“什么卖艺的!本少爷来就看见你们在这儿跳,没看到别人!”
“就是!没看见别人!”后面一群家丁趁机起哄
“你们要是真想跳,到少爷府上跳如何?看这小女子长的如花似玉的,从哪里来的?在这里卖艺岂不委曲了自己?”
这胖男人说着上来就想摸暖儿的脸
暖儿从小哪受过这种污辱,还没等那油手碰到她的脸,早就一巴掌扇到了那胖男人脸上!
胖男人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温柔美丽的梁暖儿会出手打他,不由得吓呆了!
短暂的几分钟后,胖男人反过味来!哪能容忍女人动手打他!气急败坏地喊着后面的家丁:“这野妞敢打我!还不给我上,把她给我绑我回去!”
家丁们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黄宁子一下子吓得没了主意,心想,就是她和小姐会武功也敌不过这几十人啊!没想到从敦煌出来躲过了虎穴却在这小地方掉下了狼窝!
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准备以死相拼,突然听到人群的后面传来一阵阵惨叫,黄宁子正奇怪,一眨眼的功夫,有个人影就从后面冲出一条路来,所过之处,那些家丁们一个个都痛的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那人速度快的甚至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冲进来的!
半路冲出的程咬金让胖男人有些吃惊
“还真有人敢英雄救美!我看你一人能敌多少?”
黄宁子感觉到眼前象一阵旋风,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就挡在了她和小姐的面前,她有些愕然,在这个远离家的小镇难道还有自己认识的人!
她在慌乱之余悄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只见他膀大腰圆,脸色黎黑,衣服斜披着半个肩膀,和中原男人不同,长长的黑发辫了许多小辫子在发际前端,一双骆驼皮做的靴的侧面分别镶了两颗硕大的绿松石,只看他的一身装扮,黄宁子就知道这是个栗特人!在敦煌这样的栗特汉子随处可见,大都是些商队的保镖,不过在这个远离边陲的中原内地小镇,他还是显得很与众不同。黄宁子心里有些疑惑。但她素来知道栗特人的武功一向都很高强,况且看他刚才的身手,料想也差不到哪里去,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