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自杜鸿近乎完美的面庞上滴落下来,虽然有些狼狈,却无损于杜鸿此时的美貌,反而更添了几分带着水气的诱惑。
杜鸿心下微微踌躇,便又理直气壮地抬眼望了过去。
他此生就是认定小缨缨了,看自家媳妇的身子,有何不可?
但这一望,却是大吃一惊。
碧波如镜,倒映着天光云影,却哪里还有那水中的魅影?
杜鸿倏然而起,四处张望,高声叫道,“小缨!小缨!”
潭中幽静,但听得杜鸿声音在山壁间回响,缨字连绵不绝,却是不闻姜缨的回应。
杜鸿只觉得头皮发炸,血往头上直涌。
醉酒之人,本就不该任她游水的!
何况这潭水看着清澈,却是也有幽深难及之处,万一…
杜鸿不敢细想,再喊出来的声音就带了些颤抖,而双手却是有如有自己的意识,飞快地将外袍扯下,靴子踢飞,扑地一声也跳进了潭中。
杜鸿朝着最后一眼见着姜缨的地方奋力游了过去。
那处却是水潭靠近山壁的一侧,水极清澈,杜鸿身在水中,极目四顾,只能看着水底漂着几丝蜿蜒的水草,那水草不过腰带粗细的几条,根本不可能藏人,自然是不见姜缨踪影。
杜鸿的冷汗就下来了。
正急得闷头四处乱游,好似受了伤的一尾大鱼般地在潭中乱窜,忽然抬头一瞥,发现自己却是到了一处绝妙的所在。
原来山壁后头藏了个小洼地,山壁向着潭水伸出了平平一片,边缘微凸,中间浅浅一池碧水,倒似天然的浴池般。因着水浅,被日光哂着,水温却是不凉不热,十分舒适。
而他遍寻不着的小缨缨,此时就一头斜靠着山壁,仰面朝天,半身还泡在水中,眼眸微闭,静静地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真真是可恨又可爱的小缨缨啊!
害得他心急如焚。自己倒是躲在这儿睡着了!
杜鸿心思一松,游了过去,一手扶着那池水边缘。一面瞧着睡着的小缨缨。
杜鸿屏住了呼吸,目光不老实地尽情瞧了个够本,总算是值回了方才那一番焦急,呃,不。应该是值回好几番焦急才是。
不过,越瞧心口越热,那阵阵控制不住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杜鸿在自己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爪子已经快要摸到小缨那光洁如玉的肩膀了。
杜鸿不过略一犹豫,那伸出去的手反而更快了,小缨缨的肩头圆润光滑。在水中泡着有些微微的凉意,握在手中,却是令杜鸿心头微颤…
小缨缨醒着的时候。他都敢做的事…
现下面对着睡美人儿,却是有些莫名的怯意。
“…小缨缨…”
杜鸿一开口方觉出自己声音沙哑,语调也怪怪的,简直不像是自己说出来的。
“醒醒,这里不能睡。”
姜缨仍是一动不动。黑而湿润的长睫低垂,在白玉般的脸庞上留下绮丽的暗影。呼吸间胸口微微起伏,却是让杜鸿不敢再多看的美景。
杜鸿凑得近了,几乎鼻子尖都能相对,望着那缨红的唇儿,心痒难耐,便欲上前。
却又低声道,“小缨缨,你再不醒,我,我就要亲你啦!”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付之行动,两唇正要相触,忽然姜缨就张开了眼睛。
姜缨不止张开了眼睛,还猛地抬起头来,张开红唇,两排小白牙就咬上了杜鸿的鼻头。
正待做坏事的杜鸿被当场抓包,心虚之下哪里有提防,恰被她咬个正着,不由得发出啊的一声痛叫。
姜缨却是松了口,格格一阵笑,指着杜鸿道,“你敢亲我,我就咬你!”
却是星眸流光,唇边泛笑,湿湿的几络乌发贴在腮边,怎么瞧着,都如那水中妖一般地勾人心魄。
杜鸿的此时早忘了自己受伤的鼻子,低笑一声扑了上去,“随便小缨缨怎么咬,咬哪儿都行!”
姜缨还要说什么,却是被一道黑影扑了下来,唇齿间登时被堵得严实,但觉得勾挑碾转,花样百出,不过那力道却嫌生涩了些,让她有些许微痛。
不满意的姜缨当真地咬了杜鸿一口,力道不轻不重,但也能感到点微咸血腥的味道。
但沉浸在此生乐事中的人哪里在意这点疼,只把不满当作鼓励,随着自己的心思,上下施为,凭着一腔热忱,终于伺候的小缨缨化为春水,一双小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得到回应的某位小侯爷更是喜不自胜,乐得魂飞天外。
身为生手,居然超常发挥,一路行云流水地做下来,只在最后关头,感到疼的姜缨抓了杜鸿的手臂,意乱情迷地狠狠咬了一大口,却又皱了眉,似泣似诉,“唔,太硬…”
咬得牙疼…
杜鸿听着,如玉面庞上泛起阵阵粉红,眸光闪亮,却是点点头,洋洋自得,更加神勇了,也不知这厮是想到了哪儿去。
数年相思,一朝亲近。
某小侯爷情动不能自已,一次缴械,立刻又重振旗鼓,冲峰扣关。
忽而狂野激越,横行霸道,既而和风细雨,浅拢慢挑。
姜缨只觉得自己好象融化成了水,又好象变成了风。天地间都是暖洋洋地,四面波浪温暖,不断起伏间,要将人送往那传说中的极乐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渐渐西移,寂静的幽谷中只有风吹过林梢的声音。
姜缨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片光滑如丝的胸膛。
她自己的半边脸就贴在上头,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