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村姑奋斗纪>七六路遇

杜顺哭丧着脸,却是扑通一声跪地,劝道,“侯爷万莫出去,如今外头都是兵马,京城里宵禁,凡是无故在外乱走的,无论贵贱,一律格杀勿论哩。”

杜鸿目光一厉,道,“怎么回事?”

杜顺道,“如今城内传了许多谣言,有说是宁远王领着西北军攻来的,有说是大皇子与皇后要逼宫谋反的…如今这前后四条大街都有禁军看守着,防止各府的人异动。”

这前后四条大街上,可是分布着近十来座有实力的权贵人家。

仿佛是配合杜顺的话一般,只听得遥远处隐隐传来了喧闹,喊杀声里混着哭嚎,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惊心动魄,即使没有亲眼目睹,也能让人心下战栗,感到大难将至。

杜鸿下榻而立,面色凝重,“杜忠怎么样了?”

“大夫给包扎过,他腿上受了伤,暂时不能动,就在院里厢房养着。”

杜鸿点了点头,“嗯,如今府里可有安排?”

“管家已经召集了全部男丁,拿着棍棒守着各门,有两处角门已是被封死,内院里的婆子们也都守在老夫人院外,院中各人不许进出,老夫人那头倒是不知这些异动,早前已是服了安神药睡下了。”

老夫人这位主子,还是睡着了比醒着好,若是醒着,听了这些动静,又该哭哭啼啼六神无主,不能帮忙反而坏事。

杜鸿叫杜顺把管家找来,沉声吩咐,“这关头千万要守好各处,内外院的人都不许随意走动,不然打死勿论!”

杜管家面色肃然地应声称是。

杜鸿看着杜管家出去,便使了个眼色给杜顺,“你随我出府一趟。”

杜顺动了动嘴。似是想劝阻,但想起侯爷性子,还是应声称是。

京中的世家大族,外头瞧着位高权重,赫赫扬扬,着实高不可攀,可这些人家经年参合在政事纷争当中,再显赫如鲜花着锦,万一落败,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也是常有的事。

因些那有谋算的。便虑到到将来万一落败或遇到什么天灾人祸,至少要给全家留个逃脱的后路,便在自家弄个地道暗室什么的。紧急时或可逃得几条性命。

定国侯府的老侯爷就是个有智谋的,定国侯早年也曾经风光过,只是到了杜鸿亲爹这一辈才破落了。

当初老侯爷弄的那财宝田庄什么都花干败净,几乎是不见影儿了,倒是一条通往城中别处暗巷的秘道。一直都还在。

秘道的出口离着定国侯府隔着几条街,杜鸿带着杜顺自暗巷中走出来,城中此时却少了动静,各家各户都是紧闭了门窗,噤若寒蝉,就是小儿也不教他哭一声。

巡夜的兵士也只把那几条高门显贵的四条街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余寻常人家倒是懒得去管。

远望西天,正是皇宫方向,但见火光烈焰冲天而起。直把半边天都映得红了,仿佛预示着这大昭朝的天,自今夜起,就要变了…

京中虽是巨变,但此时交通不便。传信最快的也不过是马匹,因此除了京郊。其余的各行省都是一片太平祥和,尚不知道皇城内的风云突变。

姜缨一行人离开京郊有七八天了,一路上有魏娘子打点,倒是过得不差。

有时在荒郊野外,碰上行迹可疑目光不善想来打劫的,宁远王府派来的四个侍卫就解决了。

据姜缨偷偷观察,估量着一个王丑姑最多能敌得过两个半侍卫。

看来这宁远王倒对自己这个便宜女儿还满大方的,不过这样一来,姜缨要想甩开他们溜走,也就不大容易了。不过想着离宁远城还远得很,姜缨暂时也不去烦恼。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之时,一路自东而西,由南向北,正是一地一景,风光各异。

有风光可赏,姜缨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被慢慢治愈了。

跟在一边的王大姐瞧了,也跟着开朗起来,加上魏娘子通晓事情,见多识广,几乎每到一地,都能说出这里的风土人情,还能讲上几个有趣的小故事,引得姜缨和王大姐两个都专心致志地来听。

这日正说到不远处的长泽原,原来那里是当年大昭灭大商时留下的战场。

当年大商朝国内兵乱四起,高氏武将趁乱而起,渐渐发展壮大,灭了各处势力,并在这长泽原将大商最后的五万军队打败,因那位领军的大商将领是末代皇帝的死忠,曾经多次与大昭兵将交锋,手上大昭军兵性命无数,因此虽然这支军队败了有心投降,大昭也不接受。

反而是把余下的残兵三万,尽数坑杀在长泽原。

这残兵三万,再加上先前的战死的双方军兵四万,合起来便有七八万的尸骨,堆积在长泽原的谷地之中,真个算得上是白骨遍地,头颅成山,平沙漠漠,荒野苍苍,每到夜间就能听到幽幽号哭之声,因此附近的百姓只要到了黄昏,都不敢自长泽原附近经过。

魏娘子并不似说书先生那般时不时地卖个关子,或是加重语气,绘声绘色的。

论起来魏娘子的语调表情都只是平平,但因将近长泽原,魏娘子又说得详尽,什么白骨庙,骷髅山,夜哭谷的一一道来,把两个胆子都大的人也听得神经高度紧张起来。

“嘤嘤!啊呜呜…”

几声凄厉的哭泣忽然自不远处响起,倒把车中聚精会神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此时虽天色还早,但如斯场景,又正讲着鬼话,冷不丁地听到这富有穿透力的哭声,很吓人的啊!

马车停下了,魏娘子掀开车窗,朝外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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