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见凤凰和城兀两人都没有丝毫反应地坐在那里,齐天无奈之下掩唇轻咳了几声,试图提醒一下两人齐仲的存在。

可是打定了注意的两个人丝毫都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意思,除了最开始两人回了次头瞥了一眼齐仲以外,他们一直都很淡然地坐在那里清点筹码。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好像是,在他们的世界里,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一堆堆庞大到无法计数的筹码一样。

于是本该是人声鼎沸的赌场里,在这一片,愣是安静到了诡异的地步。

所有围着这张梭哈赌桌的人都惊愕地看着中间巨大赌桌边的两人,默默地看着他们在那里一边慢条斯理地码放着筹码,一边还不时交头接耳地轻声说着什么。

虽说那两人中,男的清俊气质,女的冷艳绝伦,本该是赏心悦目的一对,可是在这时的人们眼中,凤凰和城兀却变成了“蠢”这个字的最佳代言人。

在这里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泉山会-所背后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齐仲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是不知道的,也都被身边人提醒了。而惹怒一个像是齐仲这样的黑道霸主,自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这才让围观的众人都下意识地禁了声。

而当他们看到被齐仲注视着的两个人如此旁若无人的态度,就都知道,今天这个赌场里怕是又有好戏看了。

而且,这种好戏,说不定是要命的。

听到齐天有些刻意的咳嗽声,凤凰微微凑近城兀,冲他使了个眼色,表示演戏也应该演的差不多了。

城兀刚刚回给凤凰一个放心的眼神,身后就有人沉不住气大声道:“你们两个。见到我们老大怎么还坐在那里!”

城兀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他终于拉着凤凰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走近刚才说话的那个彪形大汉,伸出尾指掏了掏耳朵,“刚才似乎有苍蝇在叫?我好像没有听清楚。”

“你!”那个黑衣大汉闻言眼睛一瞪,一股凶悍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眼看着局势有些要控制不住的事态,齐仲却淡淡地伸手拦下了那名保镖的怒意,“哎,胡说什么呢。”

齐仲说话的时候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压在那名黑衣大汉的胸口处。显得十分气派。

他的话说的淡然,看似在斥责那名保镖的随意发言,但是通过齐仲微微眯着的眼睛和并没有多少责怪意思的语气。城兀就不难知道,这个保镖是得到了齐仲的授意的。

不然,在这种情况下,管束不住手下的嘴巴对于齐仲来说也是件丢人的事情。

更何况,齐仲根本就是想借这个保镖的口小小地惩戒一番凤凰和城兀的怠慢。也好让他们两人知道,这个赌场,是他齐仲的地盘,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胡来的地方!

直到齐仲开口说话,城兀和凤凰这才将目光移向了他,城兀那双妖娆的细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却是上翘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想必你就是这家赌场的老板齐仲先生了吧?刚才真是多有怠慢了,你也知道。难得赢这么多钱,我们一时有些得意忘形了。”

凤凰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城兀,这家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可是一点都没有退步啊。

城兀这话看似是在说自己的没有见识,也顺便给齐仲戴了高帽子。可是凤凰知道,他无非就是想说。这赌场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们才会赢了这么多钱。怠慢了齐仲也是应该的。

城兀的这句话一出口,那些围观的群众里便有人鄙夷地笑出了声,似乎是在笑他们的见钱眼开。渐渐的,安静的人群里也开始有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不再像之前那么寂静异常了。

和围观群众不同,当事人的齐仲到底是人精了,混了这么多年,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他,怎么可能还听不出城兀的意思。

齐仲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依然是笑着的,只不过却明显变得冰冷起来,“你说笑了,得意忘形我倒是没看出来,只不过你的赌术让我很是眼前一亮,所以才冒昧出来一会。”

凤凰听着两人半古不古的打着太极,很是无趣地掩嘴打了个哈欠,一脸意兴阑珊的样子。

齐仲这才注意到站在城兀身边的凤凰,他眯着眼微微一打量便觉得是自己之前的判断错误了。

女人,在齐仲的认知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陪衬品,在这种地方,更是逢场作戏的一场欢愉而已。所以,齐仲打从看到城兀起,就没有将注意力分哪怕一点儿在凤凰的身上,所以现在乍一看,他才会有些讶然。

这个看上去年纪很轻的女孩儿,可不像是赌场里的其他女伴,纯粹依附着身边的男人。齐仲能够感觉出来凤凰的不同,她如此耀眼,即使在同样出色的城兀身边也丝毫不会被掩盖光芒。

寻常女人,遇上了这种情况,怕是早就害怕得躲到身边人的身后了。就算有个别胆子大一些的,也顶多会强作镇定地站在一边,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可凤凰倒好,齐仲看得出来,她不是在故作姿态,而是真的感觉他们的对话很无聊。

这么不在意的态度,也不知道是她经历过太多已经习惯,还是真的神经太大条察觉不出异样的氛围?齐仲觉得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而且凤凰给他的感觉,也实在不像是马虎到能忽视如此剑拔弩张气氛的样子。

可是,齐仲微微地皱起了剑眉,他为什么觉得这个女孩儿看着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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