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凤凰觉得有一个词非常能够形容莱恩此时的状况，那就是，小人得志。
而且，他说完这些之后，还眨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凤凰，似乎是在用眼神传达，“答应我吧，快答应我”这样的信息。
凤凰的嘴角忍不住抖了抖，然后抬手扶额，“你让我考虑考虑，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好。”莱恩见凤凰答应了要考虑，也就不死揪着这个不放了，他转而换了话题，像是不经意一样地问道：“听城兀说，你现在是他的女人？”
凤凰的眼神一顿，脑子里突然又回放起了她和城兀两人在房里的旖旎情景，原本雪白的脸不由自主地就悄悄红了起来，粉嫩粉嫩的好气色，一点也不像受了伤的人。
莱恩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看着在晨曦中粉面微红，难得娇羞的凤凰，眼里闪过一丝深色，这才摇头道：“看你的样子，他说的是真的了。”
凤凰下意识地捂住了有些发烧的脸，将其归为酒意上头，她瞪了莱恩一眼，还是那句话，“要你管。”
似乎早料到凤凰不喜欢别人过问她的私事，莱恩脸上一点都没有失落的情绪，他摇头道：“你们俩真的合适么？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家伙还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一个什么科长吧？”
凤凰点了点头，微微抿起了唇，定定地看着莱恩。
莱恩便接着道：“所以啊，不管他多喜欢你，他到底是白道上的人，像我们这样的见不得光的身份，他就真的会完全接受你？不会因为你们彼此的身份问题而产生分歧么？”
莱恩提出的问题，是他们这条道上一直存在着的问题。这就好比要让刘芝接受凤凰一样，在凤凰没有露出她血腥凶残的一面的时候，刘芝可以喜欢她、崇拜她，但是一旦刘芝亲眼看到了，那就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这还姑且只是朋友之间，而比普通朋友要更亲密得多的恋人，自然也逃脱不了这个圈子。而且刘芝还只是普通人，城兀却不仅仅是普通人，他还是有着惩恶扬善职责的国际刑警，这里头的鸿沟不用说，凤凰和莱恩就都明白。
而大部分他们这条道上的人，要不就是孤独终老，或者说连终老的能力都没有。要不就是在真正退出以后，才能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所以，莱恩提出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很现实的。凤凰曾经也思考过，她其实是抱着孤独终老的念头的，但是当它真的来临，凤凰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我相信，我们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凤凰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轻轻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莱恩似乎是有些失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好吧，我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至于你们最后能走成什么样子，就不是我能预测的了。”
“那么，我就先走了，你别再忘了我的事儿了。”莱恩看着脸上带着深思神色的凤凰点了头，这才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莱恩走后一会儿，城兀就回到了房间，他看到坐在床上，默默望着窗外的凤凰，挑眉，“怎么了？”
“城兀，你会一直相信我么？”凤凰回过了头，看着发梢上还挂着晨露的城兀，十分认真地问道。
城兀讶异地挑了挑眉，他估摸着是莱恩对凤凰说了些什么，但是他没有过问，只是提起了手里的早餐笑道：“我会，但是现在，你该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