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看着被年轻人一脚踩坏的u盘,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陡然明白了,今天不是他的爆发,而是他们联合起来的阴谋!
“你……到底想干什么?”杜德后退了一步,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微微笑着的年轻人,有几分无力地说道。
“杜叔,我们只是觉得你年纪大了,是该在家享享清福了,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年轻人眨了眨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做梦!”杜德却咬紧了牙关,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念头,我要是真的走了,宋氏的化妆品被你们这么折腾下去,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杜德啊杜德,你果然是不识好歹,不然,你也不会被上面打压了。”年轻人对杜德的这种态度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他抱着双臂摇头道:“可是,今天我们可不是来找你商量的!”
就在年轻人说出这句话以后,会议室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一个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西装革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来人赫然就是宋氏的总裁特助pete,他看了一眼狼藉的会议桌,“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年轻人见到pete,脸上浮现出隐隐的得意之色,然后一改先前面对杜德时候的嚣张猖狂,变得恭敬多了,“特助,本来这是我们工厂内部自己的事情,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我们就不得不把您给请来了。”在额外添加出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颌首道:“小陈你说。”侧头看了看瘫坐在椅子上的杜德。见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就控制不住地拧了拧眉头。这杜德也算是pete的老相识了,但pete对他却一直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俗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杜德明显就是属于刚硬过了度的人。他也算是宋氏的元老了,对于宋氏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可就是因为这份深厚,让他没有办法去冒险,他就成天想着固守基业。这对于一个大型集团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想法。
宋氏也是希望杜德在下放的过程中,能够改变一些执念。学会一些新的东西。不过也因为杜德是宋氏最老一批的元老之一才会特意跑这一趟的。
“特助你是知道的,公司最近拨给我们化妆品厂的资金有所缩减。”见pete点了点头,被他称作小陈的年轻人就仿佛得到了巨大的勇气一般,他深吸口气恨恨地看了眼杜德。才接着道:“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那份回扣和贿赂,杜厂长居然擅用职权,私自更改了原料供应商,导致原材料质量根本就不能满足生产所需,造成了公司巨大的损失!”
听小陈居然这么诽谤自己。杜德激动地拍案而起。也许是今日情绪起伏的次数太多了,杜德刚刚起身,就立刻头一晕。身子一软地坐了回去。他煞白着一张脸坐在原地,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像是罪行败露的无助模样原本是不太相信小陈的话的,因为他虽然不太喜欢杜德,但却是知道他的人品的。可是现在,当pete看到杜德如此模样时。他心里的想法动摇了,他皱起眉问杜德道:“杜厂长。事情是否像小陈说的那样?”
杜德一阵头晕目眩,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眩晕欲吐的感觉让他根本就没有听到pete的话,不然以他较真的性格,必然又是要拍案讨一个说法了。
直到pete大皱其眉,语气不太好地又问了一遍,杜德才回过神来,茫然道:“什么?”看杜德的样子,眉头皱得简直可以夹死苍蝇了,重复的那叫一个字正腔圆、一字一顿,“杜厂长,我问你,小陈说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他血口喷人!”有了刚才一阵晕眩的教训,杜德这次不敢再激动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允许别人往自己身上泼黑水的。
可是,和杜德想的不同看他脸色苍白地说着没有底气的话,便认定了这事是真实的了。因为,如果是小陈冤枉了杜德,按照pete对杜德的了解,他一定会情绪激动地据理力争的,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坐在座位上脸色苍白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然后扭回了头看向小陈,沉声道:“你这么说杜厂长,有没有证据?”
小陈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点头,伸手拿起桌上被杜德摔出来的进货单给pete递了过去,“特助您看,这是我刚刚打印出来给各位同事看的,可是杜厂长却进来就打散了东西,将我好一顿训斥!”低头看向手里的清单,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斯文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真正的怒气,他起身将进货清单拍在了杜德的面前,一字一顿地逼问道:“杜厂长,你可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德这下是真的有些傻眼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将颠倒是非黑白做的如此理所当然,这一刻,杜德发现自己的预言是如此的苍白,他只能瞪着自己打印出来的东西,辩解道:“这明明是我打印出来的,这明明不是我的错!”拧着眉看着辩解都无力的杜德,失望透顶地摇了摇头,他看向将会议室坐满了的工厂里所有的中高层人员,开口问道:“诸位都是目睹了事情发展的吧?”
杜德被愤怒冲昏了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他满脸期望地抬起头看向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是啊,他怎么就给忘了,这件事还有这么多的旁观者,不是小陈一个人说了就算的!
“说,赶紧说,把实话都说出来。”杜德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