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平安堂内,今日可是人满为患。
虽说还在正月,可前来看热闹的人,却早已是无所谓忌讳。
昨日武九带着萧三回去,沈心怡这个妖妇要坐诊的事,便如同疫病一般飞速的散开了!
当然,一同散播的还有当初那个术士。
如今咸阳城内,便是有两大帮派对沈心怡是虎视眈眈。
一派,便是以武九为首的郎中派;
另一派,便是以术士为首的神棍神婆派。
不管百姓们是出于什么好奇的心理,这两派,却是着实是为了生意保卫战!
“沈娘子,他们说你能控制人的行为,到底是真是假啊?”有好事者挑衅的笑问。
“你过来。”沈心怡轻轻一只手,招向刚才挑衅的那人。
“我?”来人一愣,旋即又尴尬的笑着,紧张兮兮的坐到了沈心怡的面前。
“对,就是你。”沈心怡平静的问道。
“我?”来人是个小伙子,一脸的茫然。
“你说这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在我那后院门口倒垃圾!”正说着,围观人群中一妇人抱怨道。
“是吗?总听你说这事,是够烦心的!”另一个妇人映衬道。
“你说,杂物堆离我院后也就几步远的距离,就不能多走几步啊?这亏得是寒冬,若是到了炎夏,这气味……”妇人继续抱怨。
“要不要给那位大婶道个歉?”此刻,沈心怡微微扬了扬嘴角,笑问向面前的那个小伙子。
“道歉?道什么歉?”小伙子一愣,眼神中却是有股说不出的异样。
“你年纪轻轻,多跑几步路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顺手把自己的垃圾丢到人家的门前呢?”见他不应。沈心怡索性直接追问。
“沈娘子,你是说,是小六子一直在往邓婶子门前扔垃圾?”围观的人群来了兴致。
“啥?是小六子?”刚抱怨的邓婶子一脸惊愕,连连摆手,“不可能,是谁都不可能是小六子!”
“你……你凭什么说是我扔的?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小六子气鼓鼓的跳了起来。
“就是就是,沈娘子。昨日您不是正被武九和神棍他们纠缠?今晨您又是初到平安堂坐诊。这平安堂离侯府倒是顺路,可邓婶子家却是另一个方向啊!难不成您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围观众人起哄。
“沈娘子,您今日来不是坐诊的吗?奈何突然又断起案来?这街坊四邻的都没瞧见。您又如何红口白牙的妄下结论?!”继续起哄。
“沈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六子这孩子我知道,平日里他还经常帮我拎菜提重物。若说是他扔的,我可不信。”连邓婶子都不信了。
“就是就是。任谁扔也不可能是小六子扔的,这孩子最有洁癖,连衣衫都从不连穿两日呢!”有人在给小六子开脱了。
“你叫小六子,你昨晚去哪了?”沈心怡丝毫不理会众人。
“我?哪也没去啊。就在家里,然后吃饭睡觉。”
“那今晨呢?”沈心怡继续追问。
“早上醒来,就到这里来看热闹了……”小六子嘀咕了一句。
“唉……赶快给邓婶子道歉吧。从明日起。去帮邓婶子打扫庭院,也算是将功抵过。”沈心怡叹了口气。
“沈娘子。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好心来捧您的场,您怎么反倒冤枉起我来了?”小六子不服气。
“是啊,是啊!”众人再次起哄。
人群中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形,一直安静的站着,嘴唇却是一直抿得紧紧的。
这个女人……真是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另一个略微瘦小的身材站在另一边,却是拳头握得紧紧的。
心娘,你怎么总是要把陷入一群人的包围之中……
“不许吵!”一个男童稚嫩的声音,耐耐终于忍不住了。
今日师正先生依旧外出,耐耐便继续跟在沈心怡身边。
众人片刻的安静。
“小六子,我与你初次相识,并不曾知晓你的动向。可街坊四邻对你却是深入了解,说你有洁癖,衣服从不穿第二天;说你乐于助人,不可能是偷倒垃圾之人。那我问你,你裤子上的污渍是哪里来的?”沈心怡的话锋陡然一转。
“我……”小六子下意识的低头去找。
“既然昨夜你并未外出,今晨又是直接奔到这平安堂来,必是在家中换好了干净的衣衫,那这裤脚上的污渍,又该如何解释?”沈心怡继续追问。
“这……这许是路上被溅的污渍吧?”小六子的眼神里明显带有慌张。
“哎,小六子,不对啊,若是你被人溅了污渍,你会不知道?我记得那日下雨,有马车也溅了你一身泥,你当时急得像猴一样!”总有好事的街坊开始拆台了。
“邓婶子,今日的垃圾里都是些什么?”沈心怡也不去理会,径直叫了方才抱怨的那妇人。
“净是些咸鱼之类的腥气之物。”邓婶子一脸的嫌弃。
“去,找只猫来。”沈心怡抬手唤着小睿。
“不用找,俺家就有!”热闹围观,总有人能及时的应声。
一只猫咪被抱了上来。
裤脚上的污渍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从猫咪贪婪的表情上和馋馋的叫声中,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是鱼腥的味道。
“这……这……”小六子支支吾吾,满面通红。
“哎呀!小六子!居然是你这臭小子!”邓婶子恍然大悟。
“邓婶子别生气,我……我就是懒得走那几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