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大妇>055 出手

“不不不,大少爷,您别听傻子胡说,奴婢……奴婢不过是奉了大夫人的命,前来教大少奶奶学规矩,哪敢欺打大少奶奶……”红笺的话尚未说完。

“树枝。她,用树枝打。”耐耐急了,小鸭子般蹲下,又一把扯过红笺来不及丢弃的树枝。

“傻子,不许胡说!”红笺狠狠的瞪道。

“不是傻子,是耐耐!还有,这里。”

和傻子理论?真是笑话!耐耐认真的纠正着,旋即伸过自己的侧脸,小手指着。

孩子的脸,肤白细嫩,清晰的五指印子。

“这是你打的?”顾诤诏的声音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不不,大少爷,您别听他的。您看,奴婢的脸上也被打了……”混乱之中,百口莫辩,红笺索性也伸过脸来。

白净的侧脸,除了红艳艳的胭脂,什么都没有。

原来打也有打的技巧!

沈心怡虚掩着眼缝,暗自得意。趁顾诤诏转身之际,迅疾的向耐耐伸了个大拇指。

那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达成的默契。

这种手势在耐耐理解来,是一种夸耀,叫做“赞”。

放下大拇指,沈心怡又指了指自己的胳膊,然后继续闭上眼睛装睡过去。

“你让我看什么?还不自己照照镜子,你那胭脂都赛猴屁股了!”顾诤诏声音有愠恼。

“大少爷……大少爷……”红笺一时不知所措。

“大哥!”正说着,顾言诚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身后。

扑啦啦。有书掉落于地的声音。

!”耐耐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明亮的眼睛微微一挤,泪珠就止不住的噗噗往下掉。

“耐耐,这是怎么了?”顾言诚急问。

原本他是放心不下红笺来教心娘学规矩,想着找个送书的借口,没曾想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心娘躺在地上,昏迷着;耐耐在哭。

“红笺打心娘!”又是这一句,耐耐继续重复。

说着,耐耐很是默契的向上卷了卷沈心怡的衣袖。

针房送来的衣衫,本就是糊弄的。

说是棉服,也不过是前胸处塞了些薄棉,背后和衣袖都是薄薄一层芦花,鱼目混珠,平日里无缝无痕,自然是无人辨识。

严冬里滴水成冰,凌厉的树枝鞭打过伪劣棉服。沈心怡吹弹可破的皮肤上,赫然的留下道道红印。

顾言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那是他亲自替大哥娶回来的嫂嫂,即便明知当日里那个喜服加身、盖头遮掩的女子,与自己并无任何交集。可在这血气方刚的年纪,那种使命感和责任感却让他觉得,他必须要保护好她。

即便无法让这个娇小的女子荣华富贵,也要让她开心的活着。

“大少爷……二少爷……奴婢……”红笺呆在一旁,张口结舌。

“滚!”亲眼目睹了真实的伤痕,顾诤诏的脸瞬间收回了所有表情。冲着红笺冷冷的吼了一声。

旋即双手自下轻探腰背,打横那么轻轻一抱,沈心怡就如同一只小猫般的被抱进了卧房。

她……真的好轻啊……

顾诤诏心头微微一紧。

若说之前,也是粗暴的将其塞在马鞍上……如今此刻,这轻盈却是如此的真实。

“我去找郎中!”顾言诚强忍了忍眼中噙着的泪,声音走样的飞奔了出去。

平安堂,咸阳最有口碑的医馆。

董慈安静的在给一个病患抓药。

“您拿好,慢走。”

“董大夫!快!快跟我走!”顾言诚上气不接下气的闯进来。

“二少爷莫慌!小睿,医箱!”

见顾言诚急成这般冲进医馆,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大夫的职业敏感,让董慈来不及多问,接过医箱,跟着顾言诚,直奔侯府别院去了。

一路上。

“二少爷,不知府中是何人有恙?”

“您见过的,就是上回来平安堂的那位。”

“沈娘子?”董慈明显怔住了。

“正是。”

“沈娘子,她……”

“董大夫,等到了您就知道了。”顾言诚别的没有多说。

马车说话停在了侯府别院的大门前。

穿过几进几出的院子,走过曲折的回廊。

即便是一处别院,侯府的精妙、气派、豪华、雅致也都一一映现在董慈的眼中。

这是他第一次身入侯府别院,果然红墙之内,大有天地。

不过,没心思欣赏。

只因,沈娘子病了……

景致愈来愈少,几近荒凉。

绕过马厩,一处破败的庭院出现在董慈的面前。

破旧的牌匾,依稀能辨认出“兰苑”二字,失修斑驳的木门,大敞四开。

董慈微微皱起眉头。

“董大夫,请。”顾言诚匆忙将董慈请入。

难道……侯府的大少奶奶会住在这里?

董慈满心疑虑,怎么也无法把平日里那个气质超脱、胆识过人、言语了得、古灵精怪的沈娘子,和这里的一草一木联系在一起。

推开卧房的门,一股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挺拔英俊的男子,斜坐在简单的床边。

董慈认得,那日在城门口跳楼事件中,定北侯大公子的霸道形象,早已深入他心。

“大哥,这位是董大夫,咸阳城最好的郎中。”

随着顾言诚的话,顾诤诏起身相让,轻轻拉过沈心怡的手腕,示意董慈诊脉。

“真的是她!”董慈分明的认出,那个躺在冰冷床铺上,面色不佳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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