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几天不见,怎的今日满面春风啊?”一声懒洋洋的招呼终于传进徐翰锦的耳朵,他假装这才看见沙发上如牡丹绽放一般的那个美人归来的白先月!徐翰锦终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盼了好几天了,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此时的白先月身体微微向沙发内侧倾斜,摆出一个“蓦然回眸”式,凹凸有致的胸部正好摆出一个完美的侧影,肉眼能够觉察到胸口上堆云砌雾的白色纱罩荷叶边在微微的起伏颤动。徐翰锦顿时觉得脑门儿有些充血,他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了那堆云遮雾绕的薄纱上面,幻想着下面不知又是怎样的堆玉砌雪?即便是如今的跑马厅夜总会的头牌,也从没让徐翰锦这样失态过。
从徐翰锦进门,一直旁观者清的杨昭从头到尾将这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已经看得呆掉了。他抬头望望楼上,又看看氛围骤然间变得暧昧无比的客厅,呆愣片刻,衡量再三,终于决定悄然遁走了。
楼上客房里,室温仿佛降到了冰点,热烘烘的地暖也没能把气氛温暖过来。奕譞和芝兰一个坐在贵妃榻上,一个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背,正在赌气中。
“我不过就是跟她聊了几句话而已!她这么个大活人坐在那儿,总不能不理不睬吧?再说了,又不是孤男寡女,这不还有杨昭在旁边吗?他不也在跟白小姐说话吗?”
奕譞反反复复地解释着,刚才赔笑了好一阵儿,脸都酸了,终于耐不住性子,发火了。
芝兰刚才发泄一通,再加上自己也看见杨昭了,其实气早就消了。只是一想起奕譞骚情万种那副愚蠢模样就来气!不过,看着奕譞开始烦躁了,芝兰适时地收手了。
“无论如何,这个白先月不能再留在这里了!”芝兰幽幽地冒了这句出来,语气很温婉,很无奈,却很坚决。
奕譞见芝兰终于不乱发脾气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芝兰的要求让他感到为难。他皱皱眉。敷衍道,“咱们也是这里的客人,并不比白小姐更有资格吧?”
转脸一看到芝兰的脸色又开始阴沉。立即改口道,“当然,这是你姐姐的公馆,她不过是我死去哥哥的遗孀……”
芝兰哼哼一声冷笑,“白先月自己决定的。出宫离开京城到上海来,她已经抛弃了她应有的归宿,是皇后娘娘的仁慈给了她生路,她自己愿意糟践自己,难不成你一个堂堂的王爷,还要为了这种自甘下贱的女人脏污了名声不成?”
“兰儿。你看你说道哪里去了?她 ……她关我什么事儿?怎么会脏污了我的名声?”奕譞有些恼怒,又有些没来由的心虚,明明自己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怎么就像被抓了个现行似的,如此莫名其妙!
芝兰在贵妃榻上坐直了,脸色清冷严肃,令奕譞不敢冒犯。芝兰突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儿,“有人在外面吗?”立刻。一个仆妇推门进来。
“去请将军来一趟!就说我有事相商。”芝兰下令。奕譞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垂头丧气地窝进了沙发里面。
仆妇领命而去。奕譞忍不住埋怨道,“芝兰,你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咱们又住不了几天?”
“几天?咱们是要住在这里至少一两个月呢,难道叫我天天看见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是来玩儿的,可不是来受气的!”芝兰见奕譞还不肯死心,气得火气又上来了。
“你还有完没完?我一个堂堂的王爷让你一个女人这么随便拿捏,这传出去让外人知道了,还不让我一个堂堂的爷们儿成了笑话了!”奕譞也火了,也顾不得别人能不能听见,扯着嗓门儿吼了出来。
这还是两人新婚以来奕譞第一次跟芝兰翻脸,芝兰毕竟是常在外面打理事务的,突然醒悟到,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弄得过火了。脸上却又下不来,阴沉着脸,声音却低了下来,冷声说道,“姐姐说了,姜涛将军是自己人,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他镶助!”
谁知此时提起九儿,却成了引爆炸药的导火索。奕譞突然意识到,要不是因为芝兰有那么一个姐姐在撑腰,自己这个天子的弟弟也不至于对她一再隐忍到这个地步!登时火气不顾一切地爆发了出来。
“你姐姐?你整天嘴里只会念叨着你姐姐!你是我福晋,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你姐姐的?”
芝兰惊呆了,嘴张大了瞪着奕譞,半天合不拢!等终于回过神来,眼圈儿便红了,眼眶里泪珠直打转,气得浑身打颤,拿手指着奕譞,嘴里恨到,“我提姐姐怎么了?咱们这趟到上海来,不就指望着姐姐的人脉势力给咱们通路子吗?你这个天子的弟弟,不是连龙门县二百顷破地都拿不下来吗?你这么不待见我姐姐,你到上海来干嘛来了?你住到馨园来干嘛?受姐姐的一干朋友照拂,结果嘴上却说出这种话来,有本事你别承姐姐的情呀!”
奕譞其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没想到芝兰完全不给面子,连个台阶儿都不给,将他这个没用的闲散王爷的脸面撕掳得鲜血淋漓!把他给气的啊!想要暴跳如雷,却被芝兰的话抽得没了底气,活生生一张俊脸憋得青筋暴涨!
只会拿手指着芝兰,说着“你…..你……你…..”再说不出一个字!
芝兰也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还把姐姐给牵扯了出来!看着奕譞脸红脖子粗的那副样子,她心里后悔了:哪怕是再没用的男人,他也是自己的夫君啊!气坏了他,惹毛了他,回头受罪的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