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鹏却暗赞左宗棠细致周全,连珠枪的功能也考虑进去了。便笑着附和道,“左大将军确实想得周到,既然有新式火油,那我们的连珠枪确实就可以少用或者不用了!”
李山魁大喜,立即命令人马上将这个新式的煤油做一个引火实验。帐外,上冻的伊犁河冰盖上,一个取水时凿开的大洞边,堆了一大堆潮湿的木头长草。一个士兵端了一小铜盆的煤油往湿柴草上面兜头浇了过去。
这个士兵一泼完煤油,便随手把铜盆往边上一扔。铜盆所过之处,一路滴滴答答,那士兵也不理。转身从旁边另一士兵手里取了一根头上缠好了浸湿油布的木棍,那士兵从怀里掏出一盒新式的火柴,“哗嚓”两下火柴点起,一触到木棍上的油布,登时一长串火苗蹿了起来。那个拿着木棍的士兵猝不及防,只听“刺啦”有声,登时眉毛都被烧焦了。
那个士兵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松,点火棍儿掉在脚边,沿着刚才一路滴答的煤油线路,一串红色的火苗快速蔓延至湿草堆,只听“轰的”一声,湿草堆一下子就被点着了。湿气冒出的浓烈白烟很快被红色的火苗覆盖,转眼间,湿草堆就被烘干了,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草灰随着北风四处翻卷飘散。
那个士兵十分机灵,在火气的刹那,往反方向一个懒驴打滚,狼狈不堪地躲出老远。再抬头时,看到湿草堆上的大火已经熊熊燃起,登时吐了一口长气。要是他反应慢点儿,说不定就被火势给卷上身了。
站在旁边的哨探队长气得脸色发青,当着两位将军的面却不好发作,只把下巴狠狠地往边上一摆,那个士兵赶紧满脸羞愧地退了下去。
哈哈哈…….却听到李山魁那大嗓门儿发出了一串惊天动地的笑声。赞道,“好家伙!这叫什么煤油的玩意儿还真不赖啊!水泥厂镇还真是神了,什么好玩意儿都有,还一连串地不停地有!什么时候得空了,老李我还真想到那儿去走一遭好好瞧瞧!”
看着熊熊的大火将那堆湿草堆转瞬之间烧得只剩下一堆飞灰,李山魁喜得抓耳挠腮,乐不可支地冲曲鹏夸赞。
曲鹏自然也是一脸得色,相对于还从未去过水泥厂镇的李山魁,出身于那里的曲鹏就仿佛代表了水泥厂镇的所有自豪与荣光。就凭借着他们这支队伍的全套最先进的装备,从无败绩的军事记录。水泥厂镇就是曲鹏和李山魁心中的圣地!
“那就这样办!这次任务是要留活口的,又是见识过英法最新武器的沙俄军队!伪装成英法联军的精英军士兵,自己的连珠式长枪、手榴弹、炸药包、爆破筒什么的。统统不准使用!打伏击的队伍躲在暗处,可以尽情使用新式装备!”李山魁看了煤油的实验,信心大增!立即做出了最新的决定。曲鹏在一边对他的突发奇想无奈地撇了撇嘴角,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李山魁能在决定之前跟他打声招呼更好!慢慢来吧…….
向北五十里,白茫茫的雪原的颜色已经不那么纯粹了,白色之间夹杂着大片灰黑色,偶尔有些早发的青绿。风仍然刮得呼呼的,不过相对于已经过去的漫长的冬季,人们已经不再感觉到严寒。
沙俄人的军队大概还在等候左宗棠将军所给出的日子。是以还在原地宿营,守卫也很马虎!虽然已经开春,毕竟天气仍然寒冷。这里又是沙俄地界儿,他们不相信有谁会愿意大冬天的长途跋涉,到这么远的野地来作战。
入夜,李山魁的队伍悄悄地靠近了沙俄的宿营地。几十座简易帐篷散乱地集中在一处,零散的篝火堆到处都有。围坐篝火取暖的沙俄老毛子大都捧着酒壶,他们看上去身形庞大臃肿。就像猫冬的棕熊。而且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手中的烈酒让他们舍不得进帐篷安睡,便靠在火堆边上打瞌睡,脑袋有节奏的往下掉下去又惊醒。
李山魁的队伍耐心地等待着。他们穿着白色的披风隐伏在暗处,与周围的雪景浑然一体,偶尔有路过的俄军哨探也没能发觉丝毫异常。
夜深了,篝火渐渐燃尽,沙俄军队的营地静了下来,只听见偶尔传来柴火哔啵作响的爆裂声。已经换了装束的哨探队,分成左右两路,先是由突击手靠近了,用快弩近距离将沙俄放哨的士兵悉数放倒。然后拎着油桶的放火队伍才蹑手蹑脚地摸进营地,迅速地将煤油挨个儿地泼洒在几十顶帐篷上面。
沙俄士兵的战马都胡乱地拴在帐篷外面,一闻到煤油的刺鼻气味儿,都开始不安地挪动着脚步,打起了响鼻,有多干脆“咴咴”地嘶叫了起来。
有人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了,嘴里叽里咕噜地探身出帐篷查看,居然看见营地里到处是身着红色军队制服的英国士兵的身影,这些士兵居然个个儿都是满脸的络腮胡子!沙俄士兵根本来不及关注这些英国士兵为什么许多人看上去都好像小一号,只是吓得瞠目结舌。正要大叫,耳边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伸到了他的脖子前面,猛地一划拉,他的咽喉登时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如喷泉一般向前飞溅,沙俄兵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便“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很快又有其他沙俄士兵发现了异样,从帐篷里钻出来大声喊叫,身着红色英国军服的人已经如潮水退去一般,迅速散去,不见踪影。闻声钻出帐篷的卡列宁上校惊讶地盯着那些红色的背影,猜不透他们的来意。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阵疾风一般的哨响,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