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去说那段大陆上传的热乎的具有传奇色彩的轶事,对我来讲,其实就是一段早夭的一见钟情。
在这个地方,我叫青莲,但是我不喜欢我的这个新名字。因为那个人居高临下的、用一种异常清冷平淡的语调说:“既然你的名字中同有一个‘青’字,既然本帝正要封后,巧遇既是有缘,本帝的新后就你吧。”
既然?既然你个头!
老娘不是“青莲”,老娘叫“伊……”,呃……,貌似后面那个字也读“清”?但是此“清”非彼“青”!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懂么!
还有,什么叫“就你吧”?你以为挑大白菜呢?这人也那什么,太过分了!
谁知道我刚要掐起腰,指着那个我看的极为不顺眼的男人鼻子大骂一通之时,那人身后一声轻笑传来,接着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落进我耳朵里:“日炎恭贺帝君寻得帝后。”
我循声看去,顿时还没成型的嚣张气焰像个泡一样“啪”的就没了,耳边传来隆隆的声音,嘴巴里有些干,脚有些软,手心有些汗,就是不知道眼睛里有没有冒出狼光。
那人一袭样式简单的月白长袍,一头乌黑亮丽的发没有束起,只是简单的垂于身后,眉眼微弯,正柔柔的冲着我笑,直直的撞进了我心里。
这样一个貌似一见钟情的美妙时刻,我的脑海中不知为何却想起一首不太应景的词来: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此时不正是一轮缺月,夜风寒寒,而疏桐下我不小心撞见的这位“幽人”到底是不是我寻寻觅觅的那位良人?
后面的事情说实在的,我就像得了失忆症一样,什么都模模糊糊的,眼前只有那人笑的弯弯的眉眼晃来晃去。当我终于清醒过来时,已经浑浑噩噩的被日炎送回了伊国的皇宫,一直到日炎走时,都没能说上一句话。
为这事,我后悔自责了许久,上辈子我还以“老chù_nǚ”自豪,丫的,早知道当个“shú_nǚ”多好,如果我早就修炼成了“shú_nǚ”,碰上这种事也不至于就如此犯花痴丢人了,说不定立马展现风情万种的一面,把那人拿下了。
哎!悔不当初啊。虽说内在美重要,但是对于女人来说,“shú_nǚ"修炼的不正是一种内在风情?之前,怎么就没有体会到呢!太注重智商发展,怎么能忽略了更为重要的情商呢?悔啊!
想想,算上之前几次,这次是我第九次翘家,也是我准备的最充分,逃出的最远,时间最长,把握也最大的一次。不过,却是对我来说最失败的一次,因为我的自由侠女梦这回算是彻头彻尾的破灭了。
讽刺的是,前几次翘家被抓回来,父皇母后责骂一番固然是难免的,最要命的是满朝的质疑声铺天盖地,每次都兴师动众的很,让疼爱我的父皇母后头疼不已。尤其是几位老学究每次都气得胡子乱飞,唾沫漫天,直指我为伊国不幸,仿佛我将他们祖宗十八辈的脸都丢尽了似得。
而这次回来所有人都变了张脸,笑呵呵的,那神情好像在说“翘得好,翘得妙!”,之前上书指责我有失国体,怂恿父皇要严肃处理我的大臣们,也口风一转,纷纷上奏到:
“青莲公主原为大智若愚之资,是我等凡人眼拙了,公主年纪轻轻便有了如此坚忍不拔,愈挫越勇的风格,实在令我等佩服,如今贵为未来帝后,实则天命所归,可喜可贺啊。”
“我伊国能有青莲公主,实在是国之大幸,社稷之大幸,百姓之大幸……”
“青莲公主出生之时便天降福泽,祥瑞环绕,定为神灵转世,此次归位,众望所归啊……”
传到我耳朵里后,我不禁感慨,文人果然是翻脸翻的比书还快的一群人,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个谱的,红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上一刻我就是妖女祸国,下一刻我就是仙女下凡,普度众生的。
“公主啊,这回可好了,再也没有人敢说公主的不是了,也没有人说要治公主的罪了,公主你不知道,芝芝担心了好久呢。”
“傻丫头,他们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指不定在背后说什么呢。再说了,这就好了?”
“难道不好吗?公主将来要嫁去莲河天上为后呢,这四海八荒多少人眼红呢,公主你倒好,一点都不激动。”
激动?为啥要激动,如果能嫁给日炎,我想也许激动一下吧,可惜,现在,我的爱之火花还没完全燃起就被那个可恶的青冥帝君一把掐灭了。
“芝芝你懂什么?说穿了,咱们只是凡人,虽说创世圣灵有传下功法,准许凡人修炼,也开通了成仙路,让那些天赋超常之辈化羽成仙,可是,仙凡终究有别,你能指望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头子爱上我这个修为低下的普通人?”
“公主,你不要妄自菲薄啊,青冥帝君亲自点中的公主,一定是对公主刮目相看的,而且,到了莲河天上,听说那里灵力充沛,各种奇花异草,公主你随便吸几口,然后再拔几根吃吃,修为不就蹭蹭涨上来了,再者,我听说有一种双修功法,对于提升修为有奇效,公主你只要和帝君双修几次,还用担心修为问题啊。”
“噗通”我直直的从榻上栽了下去。
双修?看来这真是个大问题啊!
都怪我一直给芝芝灌输各种现代思想,把这小丫头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