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诀如此直白的拒绝,凤潇潇咬了咬唇,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可事情到了发生的时候,她才觉得,原来那是件她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去接受的事情。
“皇上,颖王果真是安天朝众皇子中肆无忌惮的一个啊,本王子佩服!”月空见缝插针,安诀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习以为常,确实,今夜有月空在,安诀就没想过会过得平静些,眼底依旧波澜不惊,今夜,他只愿不要牵扯到倾霏便好。
弘历帝见安诀这般不顾凤家的脸面顿时脸色大变。
“好啊,朕的好皇子啊!是不是朕平日里对你们太过宠爱了?才致使你们在朝臣面前这般无礼!”
“父皇息怒!”
此时是说得越少越好啊,安儒与安诀是默契的少语,但似乎有人不愿这场面不够热闹好看。
“父皇,请您息怒,儿臣有一个好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阳适时说话,眸眼含着算计。
“你说!”弘历帝朗声着,话里还藏着怒气。
“既然三弟与四弟都有心仪的女子,不如传她们上殿,让她们两两相比,输的那方自会心口口服。”
“······”弘历帝思量着太子的建议。
“父皇,不可!儿臣之所以久久没有向父皇禀明心意自是有顾虑的。”安儒旋即道。
“哦?难道那名女子还不愿嫁予你不成?”弘历帝疑惑。
“···正是。”安儒如实答着,却让好些人瞬间张大了眼睛,许媛儿更是蹙眉回眸,却没有言语。凤潇潇淡淡挽着唇,不为任何人,只为那个令她想恨而又不得恨的淡然女子,她依旧跪着,在众人的目光中,隐隐透着让人看不懂的笑意。
“颖王,你的意中人难道也是吗?”
“回父皇的话,她是一个普通女子,地位与儿臣实在悬殊,纵使儿臣不在意,可儿臣实在不愿她只是入门做一名小小的侍妾。所以,这是儿臣一直没有向父皇禀明的原因,所以还望父皇见谅。”
“你们是安朝里最尊贵的两个皇子,你们既知自己的身份就该做与你们身份相符的事!”
弘历帝话中有话,无上的威严笼罩着整个晚宴。
长乐殿的红毯上,跪着六人,凤相与许尚书均低着头。两名女子望着身后的安诀与安儒,眼色各异。安诀此刻亦望着凤潇潇,薄唇没有了往日的笑意,目光淡冷,跟审视一个陌路人般,不!甚至连一个陌路人都不如。凤潇潇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一丝闪躲,她甚至想笑,却挽不起嘴角,直到安诀启唇。
“如果我不娶你,你是不是要当场自尽以逼旨赐婚?”
凤潇潇闻言终于凉薄一笑。
“人人皆说四皇子fēng_liú不羁,可我却宁愿你那样对我,只是你为何就偏偏对我无情?”凤潇潇抑制着声音痛诉着。
“那是我爱的人不是你!”安诀倏地大吼,凤潇潇被吓得身躯一怔,在场的女眷甚至是离得近的许媛儿和凤相等人都被安诀这突如其来的大吼给震慑了。
“父皇,我言已至此。您还记得赐婚六弟的那个夜晚吗?您还欠儿臣一个赏赐呢,我请求您赐予儿臣婚姻自由。儿臣先退下了。”
安诀语毕起身欲走,弘历帝蹙眉,这果真是他最肆无忌惮的儿子啊!
“等等!传莫倾霏上殿,我要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弘历帝威严而不容置疑道。
安诀急停下了步伐,转身,一双眸眼射发着阴暗的光,那是暴怒前的预兆,看得凤潇潇一惊,只是她依旧仰头,朝安诀道。
“是我说的,安诀你别忘了,她只是一名孤女,她怎配做你的王妃!”
此时,长乐殿的好些侍卫已奉命前去颖王府,新的侍卫代替了原来的位置。安诀兰目流转,露出一丝鄙夷的目光。
“只要是我喜欢,即使是一个风尘女子也要比你好上千万倍。”安诀一字一句的说着,坚定而刻薄,就在凤潇潇用尽全身力气去稀释那份绝情时,安诀再度启唇。“还有,别叫我安诀,这个名字只有她配叫!”
凤潇潇好不容易咽尽的梗塞再次上涌,喉咙是如此的难受,她的眸一瞬间被眼泪填充,顿时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颖王殿下,你说话得凭良心啊!你,你这是要逼死她呀!”凤相哀嚎道,弘历帝坐在高处有点看不下去了,可,这偏偏就不是下旨的时候,以安诀的性格他是宁愿入狱受刑也不会顺从的,于是他选择的沉默,一旁的严后目光如炬,看着远处长得与玉渗儿有六分相似的安诀咬了咬牙,与她平日里贤惠的皇后形象极度不符合,所有人都望着安诀那边,所以并没有人看到,只是除了五皇子安心的母妃梁妃。
严华敏啊!严华敏!你道行不是很高的吗?怎么每每对着安诀就露出了真面目呢?梁妃笑得极度的冷。
安诀淡淡的看着凤相,然而薄唇只冷冷的吐着几个字。
“生死有命!”
“潇潇,你这又是何苦呢?”凤相朝正回眸的凤潇潇道,尔后又是重重的哀叹了一声。
凤潇潇眸眼还盛着泪水,她慢慢的转眸,看了一眼凤相后朝安诀道:“是不是我牵扯到她了,所以你才那么生气?!”
安诀淡冷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言语。
“如果我说,我只求在你府内做一名卑微的侍女呢?你是否依旧拒绝?”
“潇潇···!”
“潇潇···!”
除了凤相,这会连安心也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