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各位大人也看见了,王兄他身体不好,能回来已是天佑我蓝月。所以,那些繁重的登基仪式能省则省。张相,您是我蓝月的三朝元老,您看皇兄就今日登机如何?”
张相闻音朝前一步,恭敬的鞠着躬,见月色如此尊重他这个三朝元老,顿时颇为感动。
“按黄历算,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老臣认为择日不如撞日,不知各位大臣的意思如何?”
“臣等没有任何异议!”
蓝月空作为蓝月的王长子和蓝月的唯一皇室血脉,在重臣的一片赞同声中登机,改年号月为和,为了不让和王劳累,所以只举行了祭天朝拜仪式。
在得知和王顺利登机后,安诀旋即驰马回安朝。即使对倾霏的下落一直查无踪迹,却半点没有阻挡他急切的回朝之心。因为,他势必要在安儒身上查个水落石出,这是安诀暗暗对自己立下的誓言,属于他的人,谁也动不了!
身下的灵驰奔跑之速快如闪电,福恩在出了南城就被安诀抛在了身后。其实他也担心着倾霏的情况,因一直要护送真月空回南城,所以他没能随安诀参战,在得知安诀没有把倾霏带回来时,他一直担忧至今。
“驾!”
福恩扬鞭驾驭着身下的汗血马,年轻的脸带着属于男子的成熟坚韧,眼神亦是坚定异常。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和那个淡然美好的女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因为,他们是那么的般配。
寝薇宫还是似月色离开那时一样,只是薇园里的蔷薇更盛了些。月色在父皇特意为自己建造的宫殿里缓步走着,身后的蓝绸随着她的浅步而微微挪移,显得流连异常。于月色而言,这里的每一寸砖瓦都有着她太多回忆。还有,就在这个园子里,她遇见了那个可以说是改变了她的一生也帮了蓝月国许多的人。说真的,她真的很感谢他。
“夫君,就是这里。那夜,我弹奏着风倾,然后四哥就从那个亭子落了下来。”月色笑容微微的说着,显得异常的美丽。
“就是这个地方啊,呵呵·······”安言温笑着,看着月色的眼眸温柔依旧。
“夫君,你知道吗?能遇见四哥,我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一份幸运。而能够嫁给你,我觉得很幸福、满足。”
安言闻言挽唇,英俊而温和,他爱惜的拥月色入怀,然后低头对她轻语道:“月色,能娶到你,我安言此生已无他求!”
月下人对影,这是蓝月城里最和美的一处风景,只可惜旁边的蔷薇花没有开,但那倾城女子幸福的挽唇却艳胜了满园的清风和即使繁开的蔷薇。
和王登机,蓝月朝最忙碌的事情就是选秀,延绵子嗣是蓝月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已逝假月空的众妃嫔宠妾皆送往了灵普寺。
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和王下令只选四妃入宫便好。
入夜,和王躺在华美的绫罗绸帐里,他想起了他十余年来的囚禁生涯。被卫名王关在了洞穴里,恶劣的环境及肮脏的食物让他几度轻生,只是后来都被救活,为了避免他再度寻死,卫名王用镣铐把他禁锢了起来。年月漫漫,白昼不明,他似被人世遗弃的空壳,有无灵魂都是空洞,他甚至连孤魂野鬼都不如,起码他们还享有游荡的自由。而他,除了孤寂绝望和越累越深的疾病是什么都没有。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到了地狱,只是每天来送饭的人提醒他还活着。玄隐的到来无疑是让他有种重生之感,即使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日不长。只有经历过这样如炼狱般的折磨的人才知道,名利和财富都是浮云。他在那十余年里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蓝月国的王长子,直到接受朝臣的朝拜,他才重新记起。他只愿,他来得及为这个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福气的蓝月王族传宗接代。被关了那么久,月空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还有用。想到这里,他竟然挽唇而笑,很淡很淡的笑意,却是他这十余年来的第一个这样的举动,带着生涩的味道,在这片夜里,连黑暗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