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焉和楚兮来到花厅,见楚云坐在桌旁喝着茶。那眉眼,鼻梁,脸型,哪一点不是和那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他和楚兮长相颇为相似,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坚毅和阴冷之色,不似楚兮温和从容。
“四弟,我这没什么好茶,都是自制的,周妈妈过来,给我带过来的。你喝着可还合乎口味?”楚兮笑着对楚云说道。
“茶是好茶,大哥是懂茶之人,亲手所制之茶怎会不好。”楚云见张焉、楚云二人来了,忙起身相迎,对楚兮说道。
“四弟前来所为何事?”张焉见楚云面色愉悦,不知有什么事儿,便问道。
“大哥、大嫂,楚云依着周妈妈的说法,便去查探。你们猜怎么着,让我到道一件事。”楚云微微得意,继续道,“周妈妈说魏如华当年小产,然后生了死胎。但是负责接生的四个稳婆都不知下落,连他们的家人都不知所踪。可是,我细细查探,却查到那四个稳婆之一的宋婆,她隐姓埋名,藏于乡野。因为她的家人都死于非命,她内心惧怕,不敢出来。”
“那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魏如华为何要将接生的四个稳婆置于死地?”张焉好奇地问。
“据宋婆子说,十多年前,魏如华生的,并非只是死胎那么简单。其实,她剩下的,是一个怪胎。”楚云沉声道,满脸的凝重之色,“那怪胎全是紫黑,而且面容恐怖,眼鼻口皆无,手脚畸形。接生的人平生未见,都吓得不知所措。就连那个女医师也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形,面色大变。那孩子生出来时,尚有一丝气息。但魏如华见是这副模样,便亲手用枕头给捂死了。还让他们不准出去说,对外只说生了个死胎。
“当时,魏如华故作伤心,说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去了,还做了法事祷告,众人都会这出生便没了的孩子伤心。过了一阵子,宋婆心里依然惧怕,她出去打听情况,得知负责接生的女医生得了暴病死了。而她的家人也竟相继死了。后来便是稳婆,也发生了这种情况。
她更加恐惧,只计划着与家人共同躲出去。结果。就在最后一次应人要求去接生,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现家人已被人杀害。她便连夜逃到了京城近郊的乡野隐居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能查明真相,为家人报仇伸冤。”楚云按照宋婆子和他说的,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楚兮和张焉。
原来如此!魏如华生了怪胎。怕被人发现,所以才将四个稳婆和家人灭口,好隐藏这个事实。
“真是报应,想那魏如华,阴险毒辣,竟然生了一个怪胎。这是上天在惩罚她!”楚云道。
“不是上天,有问题的是...”张焉灵光乍现,意味深长地道。“那个玉枕。”
“玉枕?!”楚兮、楚云齐齐惊叫道。
“不错,正是御赐的玉枕。那个玉枕应该是有问题的。十多年前,圣上登基,赏赐了父亲那个玉枕,父亲送给了魏如华。而那时魏如华正身怀六甲,本想助她睡眠。却不想这有问题的玉枕使她的腹中胎儿长成畸形;事后,魏如华不知怎的,知晓了此事,便将此玉枕又送与了母亲,母亲不知玉枕有问题,日日枕着,便得了那种怪病,直至去世;后来楚兮为母亲的故去而悲痛,常常到母亲的卧室悼念,也被那有问题的玉枕所害,所以得了和母亲一样的病症,甚而双目失明。这一切,都是那玉枕的问题!”张焉将这些线连在一起,竟然一下想通了这些问题的根源。
之前她总隐隐觉得有条线,连着这一切,可是就是抓不住,想不通,原来是这玉枕!
可这玉枕是皇帝所赐,难道皇帝是有意害凤府?不可能,那时皇帝初登基,正是巩固政权,稳定人心之时,朝中事事还要倚靠凤昭文,而北匈奴又频频来犯,全凭了守疆大将凤昭南镇守北疆,他才能稳居庙堂。
就算他看得远,对凤府的势力有所忌惮,也不会在那时动手。而他的对手,却有可能这样做,来削弱他的势力。
“听你这样一说,很是有道理。这些事,可能真和那玉枕有关。只是,那玉枕为何消失了呢?被谁偷拿了?”楚兮说道。
“还能有谁,必然是她。”楚云朝着毕同斋的方向看了看,又道,“她既然用此物害了母亲,又害了你,怕被人发现,便派人将玉枕取走,藏在稳妥之处。”
张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想着老温那猥琐的摸样,张焉道:“我觉得老温脱不了干系。”
楚云看着张焉,内心深为佩服,她果然还是那个善谋善断的张子若,并不是别人。只是看着张焉和楚兮那亲热的摸样,内心稍稍有些酸楚。但他希望他大哥能够幸福,为他能够得到张焉而高兴。
楚云接着道:“我找人盯着老温;另外,我会去查实这玉枕的的来历。”
三人商议已定,便散了。
这一日是冬狩的日子,张焉一早便穿上了狐白裘骑马装,坐上了马车,去往皇家冬日骑射场南海子麋鹿苑。
不过片刻,皇帝的銮驾和皇后的凤驾都到了。皇帝下了车,一身明黄的虎皮大麾,意气风发。皇后则为大红鹿皮大氅,南宫贵妃是一身轻巧的骑马装。
皇帝的叔叔姬泽宇也在列,他四十左右,一脸坚毅,眼睛看似平淡,细细琢磨,则透着些狡诈。而他的身后,则是那个曾经追杀过她的在月组织头目慕容秋雨。张焉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的模样。
因为是皇家狩猎,其余的则是其他的王爷还有一些异性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