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还没带上帷帽,明媚的面容上透出的亲切、疼惜,与方才谈事情时的镇定、聪慧完全不同,他知道这个刘媛聪明、机伶,但是却不知道她也有这样的一面,见她微弯着腰,摸着那小丫头的头,柔柔地笑着,万燕顿顿时有些羡慕那黄毛丫头,若是他也能……
“拜完菩萨就回家吗?”阿定胆却的声音让万燕一瞬间回神,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是怎么了?
刘媛那边决定好路线就准备启程,走之前她回头对万燕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上了马车。
待马车走远后,炎之凛的身影从杏林堂外步入,万燕并不意外,转身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继续之前看一半的书。
炎之凛则是自己拖了张凳子,静悄悄地坐在万燕的对面喝茶,时不时地就盯着他瞧。
万燕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住,终于放下书,有些不耐烦地问:“世子想看病吗?”
“如何?”炎之凛问。
“什么如何?”万燕一头雾水。
“那丫头。”炎之凛答。
“哪个丫头?”万燕仍旧一头雾水。
“刘媛。”炎之凛答。
“怎样?”万燕有些知道炎之凛到底要问什么了。
“你不是眼力不错吗?评论一下。”
万燕顿时有些头疼了,只见他扶额长叹:“老兄,你一个练武的说我眼力好,骗鬼去吧!难道你眼睛长在那是一摆设?我反正是觉得那丫头挺聪明的,其他的,我不知道。”不知为何,万燕就是下意识地不愿把刘媛偶然间流露出的温柔说出来。
谁让你害我第一次见她就被当成一个坏人!万燕是如此想的。
“是……吗?”炎之凛沉吟了一会儿,刘媛到底是怎样的人?面对他时的张牙舞爪、面对皇家的冷静沉着、面对众人的高雅清丽还有私底下偶然流露出的温柔,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还有那个当初在丰延田庄见到的小姑娘,她,是那个双儿吗?她跟张郁清的关系真的只是表兄妹?刘媛、张郁清、双儿……他有些等不及暗卫的回报了。
看着炎之凛陷入沉思,万燕抽了抽嘴角,又斯文地替自己添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且不说炎之凛和万燕在杏林堂又讨论了些什么,便说刘媛一行人,现在已经在前往崇恩寺的路上了。
她今天出门的目的是去杏林堂,再顺便去崇恩寺探望带发修行的聘菊,聘菊的法号是无尘,但是刘媛仍然习惯叫她聘菊,过去几年刘媛大概半年去看她一次,但是上次适逢五月回京,所以也就往后推延了。
此刻马车上,娟儿和六娘分别坐在刘媛下首,而阿定则倚着六娘坐着,刘媛见阿定怀里仍死死抱着那只闯祸的小花狗,像是怕??蝗惶拥粢话悖?痪跏?c?嵘?溃骸??惺裁疵?郑俊?p> “小花。”阿定低垂着头,颤声回答。
看着眼前有些胆却的阿定,刘媛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哄,故又放柔了声音,诱哄道:“小花看起来真可爱,下次千万看好了,别再让??掖常?獾帽蛔驳健!奔?6u蜕?o拢?坪跞杂兴?思桑?蹑乱膊灰晕?猓?憧孔懦迪岜诩倜隆?p>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一个颠簸,让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刘媛整个人向前倒去,还好娟儿眼明手快赶紧扶住,才没让刘媛受伤,另一边六娘则是将阿定护在了怀里,两人虽然跌倒了,倒也没事,不过那只叫小花的狗却是趁机逃出阿定的怀抱,窜出车帘,不见踪影,惹得阿定哭喊了起来,任?{六娘怎??穸贾共蛔 ?p> 娟儿将刘媛扶着坐好后,对着车外问道:“陈叔,刚才怎么回事?”
“咳咳!对不住啊!二小姐!刚才路上有个坑,没来得及避掉!让二小姐受惊了!”听到陈叔沙哑的嗓音透过车帘传进了车厢,刘媛显然还是没放下心,只因为从刚才那一颠之后,路况越显崎岖,没有刚才走起来平稳,所以,在刘媛的示意下,娟儿掀起了窗帘的一角向外看。
娟儿小声地说:“小姐,咱们不在官道上,护院也都不见了。”语气中有些惊慌。
刘媛也自己掀起一小角看,发现马车似乎是走在树林之中的小道上,很明显她们已经出城了,仔细一看,还发现树林里隐约有黑影浮动,细听一阵后还能隐约听到自远处传来的金属铿锵声,她推测应该是护院和人打起来了。
她放下窗帘,勉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悄声对车子里的人道:“静观其变。”众人也只得点头,大家都知道这是出事了,心中感到无比恐惧后怕,即使娟儿这个素来沉稳的也是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刘媛比起她们算是好些,因为知道此刻不能慌。
马车内的气氛让阿定的哭声见消,只余低声的啜泣,刘媛的脑子快速地运转了起来。
树林中的人影貌似是随着马车移动,那么,这应该就不是和相府护院有个人恩怨的人做的,倒有几分针对自己的意味,可在这大炎国,谁会想劫她一个小姑娘的马车?难道是因为看出这是相府的马车,所以想要劫财?还是,要劫色?想到这里,她很快的否决了劫色的想法,无奈地笑了笑,她一个十三岁又还未长开的小丫头,谁有兴趣?
所以,这是要劫财p> 在她来不及多想的时候,外头传来马儿痛苦的鸣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地摇晃,车内几人都能感觉到车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