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出于对学政衙署的好奇,便问依土:“这学政衙署是在哪?学政是姓荣吗?”
依土道:“在江阴,好像是姓荣,我听二叔提过荣学政。应该说得就是他了。”
小锦再问:“依土,你家二叔原来见过这个余公子吗?”
依土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这余公子的父亲与我祖父是在京城任职时认识的,据说两人是世交好友。所以曾在很久以前就想结亲,怎奈我祖父家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直到孙这一辈才有结亲的机会。”
小锦一听,问道:“余学士比你祖父小很多吗?”
“小十来岁吧。”依土道,“你是想说为什么是他的儿子会和我们孙辈结亲是吗?余公子是余府小妾生的孩子,是余学士最小的儿子,余学士的大孙子都与余公子差不多年纪了。”
小锦知道古人没有节育措施,所以儿女成群,孙子和儿子一样大也是常事。只是这余公子长得也太上不了台面了。
“依土。你觉得这个余公子咋样,能配得上依水吗?”小锦问。
依土道:“他有什么配不上的,娘说只有我们家依水配不上人家。”
小锦一听就气了,嚷道:“怎么能自己看不起自己呢,依水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哪一点比不上人家了?自贬身价,只会让别人更看不起。”
依土没想到小锦忽然高声叫嚷,慌乱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才安抚道:“你别急呀,这只是我娘的想法。我是觉得这余公子长相实在是有碍观瞻。”
小锦听了依土的想法,噗嗤就笑了,说道:“看来你的审美观还没出问题,我就好奇你二叔是不是知道这余家公子长这种鬼样子,所以才不愿沈碧雪嫁给他,故意要让依水嫁。”
依土连连摆手说道:“不会。不会,二叔为人厚道,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了我想他没见过余公子,因为祖父回归乡里的时候。他还没成亲呢,余公子更没出世,他怎么知道余公子能长成这样。”
“孩子不是像爹,就是像娘,余学士长啥样,你二叔总知道吧。”小锦道。
“正是因为余学士长得相貌堂堂,所以大伙儿都觉得余公子差不到哪去。以至于我刚见到余公子时,吓了一跳,以为不是这位,就他后面的书童长得都比他好。”依土实话实说。
“哈哈哈,依土,你真可爱,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直言不讳,就是,余公子身后的书童长得都比他周正。”小锦觉得依土不趋炎附势,能够说实话,很赞。
依土脸刷的红了,小锦直接说喜欢他,这让他心跳骤然加快,一时间只觉又惊又喜。
小锦没注意到这些,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依水,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进了依水的屋,姚桂兰也在。
小锦行礼,姚桂兰赶紧上前扶她。
“我们都是自己人,何必行这些虚礼。”姚桂兰从来的时候就知道小锦和小娥是女扮男装,但是小锦受伤以来就没来看过他,这让小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还是当年那个仁善厚道的沈家娘子吗?
“小……三公子,你瞧,我刚到这府上,万事皆不熟悉,你身份又特殊,我想着去看你总是对你不利,所以就让依水去了。刚见你脚伤似乎还没好利落?”姚桂兰的话让小锦听着有些不舒服,不过,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对她好呢,当年的沈家娘子对她们够好了,她们欠她的太多太多。
“婶不用挂心,我好多了。”小锦想通了这点,心里也就通透了。
“那就好,那就好。”姚桂兰连声说着好,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