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湄兰不是*招的头牌吗?她竟能随意走动?”小锦一直认为既然卖身青--楼,那老--鸨铁定看得极牢,还能让他们随意走动不成?若是趁机跑了,那楼子里不是亏大了吗?
“水姑娘并不是*招的头牌,*招的头牌仍是杜芳。她只是*招为了争夺花魁而请来的川蜀名---ji。”向洁解释道。
“如此说来,她是……私娼?”小锦想到了一个词。
向洁愕然,这小锦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呆愣片刻,向洁道:“不错,所以在苏州呆了一段日子后,她便准备动身回乡,却不想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这也算是我命大吧。”
小锦点点头,说道:“那你是在她家中住了几日吗?”
向洁难得有些犹豫,他一向坦荡,此时却有些踌躇,因为单独在水湄兰家中居住了那些日子,毕竟是孤男寡女,他有些担心小锦会多想。
“是的,那时候伤重,一时无法走动,随行的人都被山贼杀了,我在水姑娘家住了半月有余,之后才动身从蜀地往回走。”向洁说到同行之人,想到了阿四,眼神不禁黯然。
小锦也想到了阿四,正欲问问阿四是否同行,却见向洁垂下了眼睑,一脸悲伤,便知阿四怕是遭遇不测了。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小锦叹道。
向洁叹口气道:“阿四跟了我很多年,从我到渭泾塘开始,他便跟着我,却不想这次竟……唉,我对不起他,连尸首都不曾找回。”
“尸首是被山贼给埋了吗?”小锦问道。
向洁摇摇头道:“水姑娘救了我后,便去报了官,岂知尸体早就不见了踪影。官差说那片山晚间野兽甚多,恐怕早就被那些野兽食之裹腹了。”
小锦有些难过,眼角便有了泪,抬手拭去,才觉自己现在可真是不经事,想必是霞婶的事给的打击太大了。
向洁看小锦的样子,便知是让她想起了伤心事,劝道:“小锦,你也别太难过了,令堂的骤然离世也是命。乡野村夫,纳妾娶妻都随意了些,要是搁在士族商贾家,这种事也不会如此草率。可见有时候太过自由没有约束也是有害。”
小锦泪眼涟涟道:“我娘是个多好的女子,勤劳善良厚道,一心就只有那人和陆家,却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可恨的是,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竟在我娘死后还不让她安生,不让她落根乌雀村,想着法子想要将孩子抢回去。”
向洁见小锦哭了,心疼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小锦,有些事就是这样,人生不如意十之**,若都能尽人意,那人活着倒没意思了。”
小锦擦了擦泪,想起向洁也是苦,阿杏的事不必霞婶的死打击小,所以便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不开心的事,你知道吗?苏州商会的乔会长邀请我哥参加江浙的制饰大赛呢。听说这赛事可不是随便什么商家都能参加的。”
向洁笑了,说道:“是的,这赛事通常参加的都是在江浙两地有些名头的制饰师傅,他们有的是个人参赛,有的是代表商铺参赛,但不管如何,能够获得参赛资格的都不是简单的。可见槃弟的手艺已经越来越精进了。”
“嗯,我哥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对了,你以前提过浙江的申屠家是制饰的高手,这次他们会参赛吗?”
“呵呵,他们已经是制饰界的泰斗,无需参加什么比赛,但他们一定会来,因为他们是每届的评选之一。”向洁道。
小锦本是想帮着凤槃打听打听这申屠家会不会来,结果问了才知道这申屠根本不用参赛,人家是裁判。
怪不得小娥说凤槃似乎很担心,说参赛会遇见他不想见的人,看来还真是避不开了。
“为何会问起申屠家?”向洁盯着小锦问道。
小锦知道瞒不过他,便说道:“你不是说过,哥哥的手艺和申屠家的很像吗?”
向洁点点头道:“你已经问过了?槃弟有说和申屠家的关联吗?”
小锦摇摇头道:“不曾,哥哥讳莫如深,不肯说。但是这次比赛,他却说他有不想看见的人。”
“所以你就怀疑了申屠家?”向洁笑道。
小锦点点头,说道:“至今为止,我觉得能够产生怀疑的只有申屠家了。”
向洁赞道:“你倒是聪明。”
小锦笑了笑,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我做得一些聪明事,你还不知道呢。”
向洁看着小锦微仰着头,得意地瞅着他,不禁哈哈笑了,被她逗得忍俊不禁。
在外头候着的丽儿和海儿面面相觑,然后也忍不住抿唇笑了。两个丫鬟觉得二爷见到这陆小姐可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小锦看着向洁高兴,也跟着笑了。笑完后,继续说道:“这次的考题是玉,哥哥这几天都在苦思冥想,如何做出与众不同的东西来。”
“是吗?槃弟也会觉得头疼吗?话说他要是想不出来,不是还有你这个聪明人吗?”向洁借机取笑了小锦。
小锦嗔怒,轻轻捶了一下向洁的腿,谁想就捶在了他的痛处,惹得他一阵惊呼。
“啊呀,我不知道你伤那,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小锦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没事,没事。”向洁一边笑着一边说,但小锦看得出他是强忍着痛。
“雪鹤,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小锦内疚地道歉。
小锦肯叫他雪鹤,向洁很开心,这不是说明他们的关系又走近了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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