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你这机灵劲,你就大可放心,你家老祖宗绝不是个傻的。”小娥好笑道。
小锦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问道:“我已经明白了,如果我们不被名正言顺的收养,那就有可能被那华老头给算计了。但是,为什么我们要被根叔、霞婶收养,而不是更好的人家呢?比如沈家也不错呀。”
“这个……其实有人愿意帮我们解困,并收留我们已经是天大的好事,要是大家都冷漠不管,我们现在的处境极有可能遇到更坏的情况,不仅仅是待年媳,还有可能被拐子拐走,比如说八姑那种的。甚至运气更差些可能被歹人害了。而沈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这几日住在他们家我发现这家并没有我们看着的光鲜,日子过得只是比普通农户宽裕些,所以沈家没有收养我们也在理。而根叔、霞婶虽然穷,但他们没娃,所以才会愿意收留我们。现在这日子,战事刚过,年景还没真正好起来,一般的人家谁愿意多张嘴吃饭。”小娥记得那时候似乎出了战事,但她还小,并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是什么平西王起事之类,直到去年的冬天,战事才结束,现在仅仅过去半年时间,百业待兴,百姓的日子都有些紧巴巴的。想起去年冬天,母亲还给自己和妹妹纳鞋底,做鞋面,准备迎接春节,却没想春节一过迎来的便是杀身之祸。
小娥想着,便泪眼盈盈:“有时候,我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小锦听了,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她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因为家境富裕的缘故,身边总有一群追随者,是长期被人捧着的富二代,所以没啥生活经验,也就养成了自以为是的习惯。穿越到此后,她总是没心没肺的,只凭自己的喜好和感觉不想这样、不想那样。现在病了一场,加上小娥的提醒,她猛地清醒,意识到她和小娥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困难。
叹了口气,小锦道:“好吧,您是老祖宗,我自然听您的。反正在这里我也没个亲人,更没朋友,认了根叔、霞婶,好歹也算有个家了。对了,您老刚刚说什么?战事?是打仗了吗?”小锦一时没想到康熙年间还有什么战事能祸及江浙的,难道是反清复明,这让她想起了时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天地会。“地振高冈,一派西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河水万年流”。一想到天地会,小锦便联想到了天地会常挂嘴边的那对暗号,忍不住扬唇微笑,“老祖宗,是天地会反清复明的战事吗?”
“什么天地会?反清复明?”小娥重复了一遍,忽然脸色大变,捂住小锦的口道:“可不能胡说,什么反清……这话可千万不能再说了。”
小锦赶紧点点头,小娥这才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记住,这话千万不能再说了。”小娥松手后再一次的强调。虽然天地会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反清复明”那个词让她三魂瞎掉了七魄。
“恩,恩,我再也不提了。”小锦看到小娥紧张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在清朝可没有言论自由,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姐,那你说得战事是什么?”小锦揉了揉脸,端正了态度,一本正经问道。
“以前小,并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战事,只是听父亲提过这仗打了有些年了。后来听潘家少年说过,好像是朝廷要撤藩,平西王、平南王、靖南王就反了。”
小锦立马明白了,是历史上的“三藩之乱”。
一想起“三藩之乱”,小锦想起了《鹿鼎记》,想起里面韦小宝叫平西王吴三桂为吴三龟,老乌龟,不禁哑然失笑,不知道历史上的吴三桂是怎样的呢。
“小锦,你笑什么?”小娥见小锦傻兮兮地自个偷着笑,不禁有些担心小锦是不是在河里撞坏了脑子,或者烧糊涂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趣事。三藩之乱已经结束了吧,战火有烧到江浙一带?”小锦问。
小娥摸了摸脑壳,摇摇头道:“我哪知道这些,战事最激烈的时候我还小,待到现在,战事已经结束了。”
小锦想想便没再问了,小娥即便当时年岁不小,作为一个女子也不大可能知道这些事。
之后,姐妹俩商定了同意由根叔、霞婶收养她们,接下去便是简要办个仪式的事。
本来,根叔、霞婶无意办什么仪式,而小娥、小锦就更加没这个意思了。小娥是觉得太过正式了,让她觉得背弃了顾家列祖列宗,小锦则打心底不愿意认根叔、霞婶这个穷亲,只不过是碍于此时处境的困难,所以她不会希望事情搞大。
但这是沈家娘子的意思,一则她觉得搞个小仪式会让此事显得正式庄重,二则就是让大伙儿做个见证,让华叔死了那份心。
就这样,沈郎中出面请了村长胡水富,让小娥、小锦拜了根叔、霞婶,然后给前来贺喜的人派发了一小把的干面。
这面钱自然是沈家出的。
对此,根叔、霞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认了爹娘后,村长便说贯姓的事,按说好的,小娥、小锦得有一个跟着根叔姓陆。
小锦张口说了,由她跟着根叔姓。
小锦虽然心里头不愿意认这穷亲,但当小娥跟她说了姓氏的事,她能明白自己太太太……奶奶的心思。太太太太……奶奶是想留着顾姓告慰她爹娘呢,既然如此她反正不姓顾,潘姓又不能随便说,所以姓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不管姓顾还是姓陆,她都还是潘睿婕。
当仪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