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霞婶对小锦的话并不是特别确定,但是她还是吃完了所有的饭菜。这毕竟是两孩子的心意,她不能拂了她们的一片心。
到了傍晚,根叔刚从地里回来,在院子里洗去脚上的泥泞,就听院外依土在喊:“大根叔,小娥、小锦在吗?”
正在灶间帮着腌制醋马齿苋的小娥、小锦互看一眼,难掩心中的喜悦,手也没洗就一起跑了出去。
“依土,我们在呢!”小锦兴奋地喊道。
依土眨眨眼,有些不确信地看着小锦。这小锦哪次一开口不是呛得他半死,这会子难得这么热情地和他说话,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依土,快进屋,是沈郎中有事让你过来还是你来寻小娥、小锦耍的?”根叔问道。
“我来是请小娥、小锦到我家去。”依土道。
“是有啥事吗?”根叔问。
“嗯,是娘让我来喊她们的。”依土如实说道。
小娥、小锦就知道沈家娘子一定会来找他们,此时已经不愿在??拢?坏雀?逋?猓?盗松?骸暗??颐侨トゾ突亍!绷18砭涂?苏だ该牛??乓劳寥ド蚣伊恕?p> “这两孩子,呵呵,一说到玩,就等不及了。”根叔冲着刚从灶间出来的霞婶说道,脸上挂满了笑容。自打两个孩子来到这家里,生活似乎多了不少乐趣。
霞婶此时却是一脸的担忧,“根哥,你可知道沈家娘子为何叫两孩子去?”
“嗯?为啥,难道这两孩子闯祸了?”根叔看着自己女人一脸的担忧,不禁心里一沉。这两孩子可别闯啥祸呀。
“不是闯祸。你知道今个小锦对我说啥了吗?她说沈家娘子会教她们做通草花。”霞婶道。
“啥?沈家娘子愿意教她们?”根叔又惊又喜。
“原先我也不信,但刚刚依土不是来喊两个孩子了吗?”霞婶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腿,嘀咕道:“这两孩子,走得这样急,竟把两个碗忘在家里了。”霞婶说得是小娥、小锦从沈家带饭菜回来装得碗。
见自家男人不解地盯着自己瞧,霞婶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等会你就给送过去。”根叔吩咐了,便抹了抹腿肚子进屋了。
小娥、小锦到沈家,就见沈家娘子满脸探究地看着手里上了色的蓝色通草花。
“娘,小娥、小锦来了。”依土喊了声,沈家娘子这才回过神来。
“小娥、小锦,快到婶身边来。”沈家娘子招呼道。
小娥、小锦便走了过去,在沈家娘子身边坐下。
“这花是你们给上的色?”沈家娘子开门见山问道,可见她一回来见到这个有多吃惊。
“恩,是我给上的色。”小娥承认。
沈家娘子既有些欣喜又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会染色,这是你原来的爹娘教你的吗?”
小娥将早就编好的说辞说了:“我爹是染坊的染匠,所以我知道一点点怎样上色。”
“你还会做通草花?”沈家娘子取过小娥改良过的那三朵通草花,问道。
“恩,我学过,就是做得不好。”小娥会做这个,完全是因为潘美莲。当年她侍候潘美莲,这潘家小姐可能折腾了,什么都要和镇上的小姐们不一样。就连这头花也要镇上买不到的。所以,潘家便让白沙村的李家三姐妹中的二姐李秀来教侍候潘美莲的丫鬟做这个通草花。侍候潘美莲总共是一个婆子,三个丫鬟,三个里面也就她学会了,而且她还想出了不少花样,让潘美莲每次都能在各户小姐的聚会中?n瑟。
当她把自己为何会做通草花告诉小锦时,小锦总结出了一个新词,叫什么“私人定制。”
“不,你能将这些我扎坏了的花重新给拾掇起来,说明你的技艺比我好。你还懂上色,看来你的师傅一定很厉害。”沈家娘子赞道,她很高兴能发现小娥这样的人才。这两年,李家的制花手艺越来越高,余记对她做得花已经不那么满意了。
自己的夫君虽然是个医术不错的郎中,可是却是个不懂得聚财的主,很多时候都是倒贴着给人看病,若是自己不寻个赚钱的门路,这家可要落败了。
小娥得了沈家娘子的赞,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其实倒不是她的手艺有多好,而是她将前世看过的一些花样搬到了现在来做,自然是新鲜的。通草花后来在扬州可是盛行的不得了,扬州那边传过来的花样,又漂亮又新潮,可得镇上小姐们的喜欢了。
“只是这三朵花该怎么戴呢?”沈家娘子问,因为她发现小娥将花柄都给剪了。
“我本想缝在兜勒上的,但是没寻到。”小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概再过个两三年,在兜勒或抹额上镶上花饰、珠宝是很流行的,但现在应该还未普及。
所以当小娥说出这一想法时,沈家娘子两眼放光,说道:“你觉得那样好看?”
小娥不敢太显露,怕引起沈家娘子的怀疑,便故意用不确定的语调说道:“我也不知好看不好看,就想着试试。”
“好,那就试试。”沈家娘子自然愿意去试,只要能出新花样,余记那她就能保住生意。
沈家娘子立说立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两条兜勒交给小娥。
小娥接过看了,一条是月白帛锦的,一条是黑绒的。
“这可都是好东西,婶子舍得让我试?”这两条大概也要三四文钱吧,小娥有些不确定沈家娘子真得舍得,万一失败了,那可就糟蹋了。
“你试便是,反正只是将花缝上,若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