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贞看了眼四周,对俞秀月道:“真人此间之事可了?若无他事可否回山去看看道君?弟子怕林师弟一人无法照顾周全。”
俞秀月高兴的连连点头,便向三位长老道:“三位长老也听到了,弟子师尊可能即将苏醒,弟子不便久留。还望长老见谅。”
此话一出,三位长老只得点头同意。众人也不好强留俞秀月了,一个个本打算要把玉阳峰分个精光的,她这一走,还怎么分?
俞秀月带着叶小贞转身欲要离开大殿,行至大殿门口,俞秀月又回身向众人道:“难得三位长老和诸位真人有此空闲,操心玉阳峰的俗务,倒也不好因秀月之故扰诸位白来一趟,说到底这玉阳峰的事务我也说不上什么话。师兄自有亲传弟子,三位长老不妨便让这些弟子作主,该走的走,该拿的拿。至于渔阳师兄之事,我倒可以代为作主,这玉阳峰和玉阳峰上的弟子,自今日起,与渔阳真人再无瓜葛,三位长老及诸位峰主见证。”
说完头也不回,携了叶小贞出了大殿,径自离去,只留得大殿一应人等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结丹真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俞真人和叶小贞就到了琅琊峰。
俞秀月刚一站定,便焦急的问叶小贞:“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道君是真的要醒了吗?”
问完,还不待叶小贞回答,身形一闪,已是进到道君洞府。
林三牛见是俞秀月,忙上前行礼,俞秀月摆摆手,一边往齐元道君榻前走,一边问道:“道君怎么样?”
林三牛跟在后面,忙道:“道君还好,之前眼睛略微动了一下,我和叶师姐以为道君有可能是要醒来。便商量着由叶师姐去玉阳峰请真人……怎么叶师姐没有遇上真人吗?”
林三牛有些诧异的往外看了一眼,不过,还没等俞秀月回答,叶小贞已由外面走进来。冲林三牛点点头,林三牛见她回来,便自闭口不言了。
俞真人在齐元道君榻前站定,两眼急切的打量着齐元道君,齐元道君却只静静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俞秀月看着齐元道君灰白的面色,一时不由悲从中来,只是顾及尚有两个弟子在侧,强忍着没有垂下泪来。
俞秀月自幼便被道君养在身边,事道君如师如父,且这二百余年来,她一直跟在道君身边,有齐元道君的名头在,自然没人敢欺侮她,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可近日师尊和师兄齐齐受伤。上至宗门下至弟子各打各的主意,今日更是直接打上脸了,俞秀月心中的心酸苦楚可想而知。不禁想起幼时比斗比不过人家,总爱找师尊哭诉撒娇,师尊也只摸着她的头但笑不语,师兄们则是叫嚷着说谁欺负了他们的小师妹,他们去给她出气……可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她受了这般折辱,又该向谁去诉?所以说,坚强也总是被人逼出来的。若有人可依靠,又有谁愿意坚强?
叶小贞见俞秀月神色悲痛,知她才渡过心魔便再受冲击,生恐她心神不稳。有损修为,便给林三牛使了个眼色,给俞秀月搬了椅子,又扶她坐下。
叶小贞在一旁轻轻劝道:“道君今日已有反应,想必清醒之日也已不远,真人不必太过忧心。反倒伤了心神。”
俞秀月闻言眨了眨眼睛,收回思绪,冲叶小贞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说完又叹道:“只是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哪里又由得我不忧心呢?师尊和师兄尚且躺在这里,死活不知,便有人惦记上师兄的玉阳峰了!你看着吧……玉阳峰也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怕是这琅琊峰也要保不住了……”
叶小贞心下一惊,都说修士无情,却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齐元道君好歹曾是元后大修士,即便现在修为不在,这许多年也是为师门做了不少贡献的,可这才几天,宗门便忍不住了。便是以实力为尊,也现实的太彻底了一些。眼见玉阳峰已被人夺了个一干二净,若真的轮到琅琊山,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叶小贞心头不禁不阵迷茫,但脸上却未露出半分,只不愿俞真人看了再伤神,便轻笑道:“真人管他们做什么?宗门做什么决定咱们管不着,但只要咱们人还在,哪里不能活?而且道君和渔阳真人还都活着,这就已是万幸了,活着就有希望不是?”
俞秀月看着叶小贞一副信心满满的神情,也不由心气儿一振,是啊,活着就有希望,谁又能说得准以后呢?今日所受之辱权且记下,只要人还在,必有讨还的一天。
俞秀月这般想着,心境也开阔起来,连带着身上都觉得轻松了,她深知此时是闭关的大好时机,前两日渡过心魔的境界还没巩固,今日又吐了血,着实该好好修炼一番,没准儿修为还会更进一步。只是现下……她哪里走得开?
叶小贞见俞秀月本来已露出霁色,但而后不知想起什么又面露难色,一时也猜不出她心中所想,便问道:“真人可还有什么烦心的?”
俞秀月摇了摇头,收起为难神色,冲叶小贞笑道:“今日倒是多亏了你。”想及今日在玉阳峰,若不是叶小贞去的及时,她怕是要交待到那里了。而且叶小贞又临危不乱,面对那么多位元婴道君和结丹真人也不怯场,单论这份心境,便是不俗了。又想起叶小贞刚入大殿时可是有元婴道君施威的,便是她都有所感应,可这叶小贞却恍若未觉一般,又哪里是普通炼气期弟子能做到的?联想起近日种种,越发觉得叶小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