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是镇,但和前世的镇是没法儿比的。这里分东西两坊,西坊里有镇子的主街,也有几间商铺和酒楼,镇里的有钱人多住在这一坊。而东坊则是一般平民住的地坊,镇里的市场也在这里,主要就是小食摊、小商品和农产品的买卖。
随着时间推移,市场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叶小贞观察,这里的人穿戴的都很一般,衣物没有过多的样式,棉布麻布居多,颜色也并不怎么鲜亮,一看就是平民百姓。许是今年年成不好,大多面有菜色,可见镇子里的人生活比李家村强不到哪里去。
在市场也听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朝廷知晓了这里的灾情,终于要开仓放粮了,还要免费提供今冬和明春的种子给百姓种,这对正在处于困顿无粮中的老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大的利好,要知道,再这样下去,马上就会出现卖儿卖女的情况,再严重些,传说中的易子而食也将会不远。人们正在奔走相告,说县令已派人到所辖各镇,传达朝廷的旨意,而镇所里已贴出了告示,上面写着放粮的具体事宜。
李庆生也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却因不放心叶小贞一个人,不敢走开。
叶小贞看出了李庆生的焦急,忙道:“叔叔快去看看吧,要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庆生也想去看,却仍是迟疑道:“可你自己在这里……”
叶小贞轻快的挥挥手,道:“叔叔,没事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你放心吧!”
李庆生见状,也只得嘱咐叶小贞不要乱走,在这里等他回来,便赶紧向镇所里跑去了,这可是关系全村生计的大事,由不得他不激动。
镇子上的人因这个消息显的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走动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久违的笑颜。
叶小贞坐在石头上守着她的野兔子有些无聊,便拿了从上割来的草喂兔子,那兔子见了食物欢快的吃着,丝毫没有将要被卖掉的自觉。
叶小贞一阵担忧,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人买兔子,毕竟这野兔子不便宜,而大家都不富裕啊!
过了好一会儿,李庆生还不见回来,在这里又不敢修炼,叶小贞只得无聊的东张西望。
“你这兔子怎么卖的?”
“啊?”叶小贞愣了一会儿才反应到这是有人想买兔子了。可自己不知道价格啊,李庆生又不在……
叶小贞站起来看了看说话的,见是一位三十左右岁的男子,身上穿着深蓝色棉布做的长衫,中间扎着一条深色腰带,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布鞋,浑身上下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样子,脸上也并没有饥饿所产生的青黄之色,整个样子看起来很像前世电视上演的一些大户人家的管家。
不管他是不是,这都是一个主顾,叶小贞虽不知道价格,但也不可能放这任顾客走掉。
扬起笑脸,对那男子道:“这位大叔,我叔叔刚走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这兔子值多少钱,不过这是我叔叔从山里抓的,还精神着呢,您看着就是个大好人,要不您给个价儿吧……”
那男子闻言哈哈一笑,道:“你这小丫头还挺精,你怎么就看我是个好人?我要是坏人呢?要是拿了你的兔子就走呢?”
叶小贞听了,也不害怕,甜甜笑道:“那是因为大叔就是个好人啊!要是大叔真拿了这兔子,那也是这兔子的福份!也是小贞的福气!”
“你这丫头可真会说话!”那男子似是没料到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女孩儿,穿的还破破烂烂的,会说出这番话。当下心中一高兴,又想到自家老爷整日里抱怨吃不着什么新鲜东西,这野兔子还活着,又是野味,找人整治了想必老爷会喜欢,见这小丫头实在会说话,当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笑着对叶小贞道:“往常这死掉的野兔子大概二十五文一斤,活的就论个儿卖,还要贵上一些,你这兔子我看有点瘦,也就三斤吧,按理说最多也就值九十文,不过今年年成不好,野物许是都跑到深山里去了,平日里也很少能打到,我也不占你便宜,就多给你些,给你凑个整儿,给你一百文如何?”
叶小贞听了,心里暗叫:“一百文!一百文啊!她可以买好多东西啊!”一瞬间激动的心跳都快破百了,勉强压制着,做出可爱的样子笑道:“大叔您人真好!您说多少就是多少!”
那男子也不说别的,哈哈一笑,自钱袋中数出一百文欲要给她,又停了停,看了看四周,问道:“你说你叔叔也来了是吧?”
“是啊!”叶小贞答道。
“那他做什么去了?”那男子又问。
叶小贞也不烦,答道:“叔叔听说放粮的消息,去打探了。”
那男子便将手收回,也不走,也不付钱,而是问了叶小贞一些诸如是什么地方的人啊,叫什么姓什么,家里有什么人啊,几岁了等等问题。
要在前世叶小贞第一反应就是遇到拐子了,可这人怎么也也不像是拐骗儿童的,再者自己浑身上下除这个人还能值些钱外,没一件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当下一一答了,让那男子甚为惊奇,只觉这小丫头不仅聪明,而且说话条理分明谈吐还不粗俗,不像是那么偏远的一个小山村儿的孩子。正说着,李庆生快步跑了回来,由于跑得急,脸上都出了汗。
叶小贞忙递过水袋,李庆生咕咚咕咚喝了,才不再喘粗气了,见到那男子正站在跟前,刚要说话,那男子便开口道:“这位就是你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