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书凡在省城的房子比在市里的差不多,不过多了个三层,吊的玻璃顶,四壁镂空,只用几根柱子撑着,摆了些盆栽,远远看上去五光十色,极是奢华,郁采的眼神又开始飘忽起来。
祈书凡无奈,“小采,上次我听了你的话,正好手头有点余钱,就买了这个,这里靠近郊区,跟你在上海的房子差不多价”。
郁采立即眼红了,“对了,石成玉给我那二十万,你赶紧给我爸打个电话,在这附近买一套,这么好的地方,很快就会规划”。
祈书凡点头赞叹,“眼光不错,我也觉得这里很快就会规划”。
郁采心虚了,好吧,她是真真切切看到了规划过的这里,才敢下这样的断言。
祈书凡打开门,叫了阿姨一起来搬东西,郁采的房间在二楼,跟其他房间大方典雅的风格明显不一样,粉粉嫩嫩的颜色,配上随处可见的**花边和圆形的公主床和纱帐,以及各色零碎的装饰挂件,郁采一见就被刺激的一个激灵,“这间房子原来是干什么的?”
祈书凡笑的灿烂,“就是准备给你暑假来住的啊,喜欢吗?”
郁采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他,违心点头。
祈书凡得意了,“这是我特意请教的一个女同事,她说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喜欢这样的风格”。
好吧,放在之前的她,她一定会爱死了这样的房间,现在——好吧,权当补偿当年的遗憾了。
几人收拾好,又去参观三楼的花房,楼上的花草摆放的很是凌乱,品种更加凌乱,估计是随手买的放了上去,祈书凡颇有些头疼的开口道,“这些花草实在是麻烦,我不懂,又没时间弄,有时间还是改成房间的好”。
郁采赞成点头,“花草要有懂行喜爱的人才行,这样放着没什么美感,还脏,还招蚊虫,不如撤了,放上一张咖啡桌,几只沙发,没事上来喝喝茶晒晒太阳乘乘凉的,倒是不错”。
“我明天叫人来弄,有没有喜欢的,在你房间摆上两盆,小姑娘不都喜欢花花草草的么?”
“可惜,您面前站的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而是仙人掌都能养死的小姑娘”。
祈书凡笑了起来,郁采转了一圈,挑了两盆盆栽,“阿释,你房里也放一个,增加一点文学修养”。
祈释之明显不太愿意,却也接了过去,郁采挑眉,“放心,你要是养死了,我这个连仙人掌都能养死的,是绝对不好意思嘲笑你的”。
祈释之眉头跳了跳,明智的决定不跟某人废话,祈书凡摸摸郁采手中的盆栽,“这是什么草?”
“你闻闻自己的手”。
祈书凡依言闻了闻,“挺香”。
郁采眯着眼笑了起来,“这叫抹香,平日不香,摸一下手却能香很长时间,以后我就拿它当香水了”。
祈释之闻言立即将手往前伸了伸,生怕自己不注意碰到了,同时暗暗决定要把这个碍事的东西放到房间角落的角落,一个男人天天香扑扑的,好吧,他自己都被自己寒到了。
郁采因祈释之的动作笑的更欢,“对了,祈书凡,你要不要也来一盘?”
祈书凡也被自家儿子的动作逗笑了,“就你鬼点子多”。
“对了,你准备把我们送到哪个学校?”
“跟石成玉一个学校,六中行不行?”
郁采摇头,“还是不要太好的,跟我们原来的学校水平差不多就行了,不然压力太大,要知道您亲爱的侄女心脏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差”。
祈书凡想了想,“也是,这里不远有个二十六中,不算太好,不过离家近,你们以后上学放学也方便”。
郁采看向祈释之,“阿释,你觉得呢?”
祈释之点头,好吧,其实最好说话的一直是祈释之同学。
祈书凡动作很快,第三天郁采和祈释之便高高兴兴进了新学校,而所谓的新环境,好吧,对这两个彪悍的人根本一点影响都没有,祈释之视天下人为无物就不说了,郁采这两年在祈释之身上,在的时间太多,连班上人都认不全,换了个全都不认识的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当然遗憾还是有的,比如几个跟郁采混熟了又很喜欢她的老师……
高三的生活其实也不允许郁采有太多的时间想东想西,再加上有个要费心的祈释之同学,郁采很快就忙的只差没晕头,更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了。
而当某一天晚上祈释之将手机递给郁采时,郁采这才想起,原来她的生活远远不止一个祈释之,一个祈书凡。
“郁采,是我”。
呃,不好意思,郁大小姐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含糊应了一声。
“明天有空吗?”
“有事吗?”
“我,你的新书上架了,我想去给她烧一本,你能陪我一起吗?”
郁采终于想起“我”是谁了,那位少年情痴石大少,“好,什么时候?”
“明天八点,我去祈家接你”。
“好”。
“那,明天见”。
“明天见,”郁采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祈释之,“是石成玉,邀我明天给他老师扫墓”。
祈释之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郁采飘飘忽忽一叹,“又到冬天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石成玉准时到了祈家,站在气了几句,借走了郁采。
石成玉脸色好了不少,幽深的眸子多了几分少年的朝气和活力,郁采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的烧着一本崭新的书一对发带,青烟缭绕间,少年白皙的手坚定有力,郁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