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意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袋子能装那么多东西,肯定不是凡品,除了这样的理由还有什么能解释只有她自己打得开呢?
看来祭炼真是个好法子,就等于给东西打上了个人标签,一下就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了。想到此处,她忽然灵机一动,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滴一滴血到炉子上会怎么样?
这个念头太诱人了!
一直以来,虽然她推测自己是炉子的器灵,但却困惑于为何还有现如今这个身体,所以并不敢完全肯定,如今正是个好机会!假如她能把炉子祭炼成功的话,就说明她可以做炉子的主人,那她的身份便一定不是器灵!如果不能祭炼成功,那也仅仅是证实了她之前的想法而已,左右她都不亏对不对?
法意差一点就忍不住当场把炉子拿出来了,想了想,她又放下了掏灰袋的手。
来到灵云山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把炉子拿出来过,一直都好好地搁在灰袋里,并非是信不过熊老和小宝,只是有些事,她还是想保留为自己的秘密,这和不信任无关,就是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结。当然,如果熊老发现了并问起的话自然另当别论。
不过,师父果然是坦荡之人,这么多天来她不止一次地在竹屋中拿出灰袋,从里面取放东西,但熊老从来没问过她。法意观察过,熊老平时带东西都是用普通的妖兽皮捆了拎在手上回来的,如果知道自己有灰袋这样奇妙的东西,虽然以他的性格不会索要,但多半也会激动地让法意拿出来瞧瞧的,这就跟电灯刚发明时候,没有灯的人也要跑到有灯的地方瞧个究竟一样,面对这个世界上一直不存在的存在,内心的好奇怎么可能止得住呢?
按道理来讲,师父的神识那么强大,基本不用刻意,自己的房间就在他的神识之下,可是他从来没问过灰袋的事,除非师父真的对灰袋不以为然,否则就只有一个可能——师父的神识刻意绕过自己的竹屋了。她上次突破,走出了屋子熊老才出声询问,就是佐证。
想到师父竟然不嫌麻烦,刻意避开徒儿的屋子,法意感慨,这是身为上位者多么高尚的人格。
不过实际上这倒是她想左了,熊老还真曾用神识扫过她的小屋,只不过都是在法意刚刚开始修炼那会,主要是担心她修炼不得法,他老人家盯着也好避免出现问题,碰巧的是那几次法意都是在规规矩矩的修炼,所以一直也没看见灰袋这么个存在。
后来法意状态稳定良好,熊老就没再扫过她的竹屋了。原因非常简单,法意虽然才十岁,可也是个姑娘家啊,姑娘家就难免有些隐私,他老人家怎么可能连这点基本的意识也没有。
倒是法意根本没想到这一点,还一个人在那感慨的不得了。
既然暂时不能拿炉子做实验,法意决定还是练习控火术去,刚刚她只要手法再快一些,另外两只野鸡也就不会跑掉了。想到这,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只黑色小兽的影子,为何它那么愤怒地看着自己?难道是因为它也看中那群野鸡了吗?
竹屋外传来小宝和熊老的大笑声,这一对师徒,关系倒是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了,小宝现在也不像原本那样对熊老又敬又畏,八成也是摸准了熊老的脾性,这娃虽然智商一般,情商可不低,想起他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一脸贼兮兮的表情,法意就禁不住莞尔。师父呢,想必有小宝这么个小鬼天天尾巴似的跟着,也越来越习惯了。
听到“吱嘎”的推门响,小宝十分惊讶地转头,“师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熊老倒是很淡定,这丫头经常性地出人意料,他老人家已经习惯了,“都祭炼好了?”
“徒儿都祭炼好了”,法意笑眯眯地答。
“使来瞧瞧。”
法意俏皮地道,“徒儿遵命”。
她拿着九转如意鞭,心思一动,鞭身上就覆上了一层灵火,在月色下闪着淡淡地幽光,如一条急待出水的蛟龙,夜风吹来一股不知名的花香,淡淡的动人。
熊老心思一动,一枚澄黄的扳指便脱手而出,扳指离手,须臾变到碗口粗细,向着法意直飞过去,熊老沉声道,“法意丫头,看招。”
法意看到一个黄黄的圈子迎面飞来,忙一弯腰,轻巧地避过扳指的攻势,随后就地一滚,如意鞭一甩就和扳指战在一处。扳指小巧灵活,专门出其不意,法意第一次应战,难免左支右绌,好几次都被扳指击中。好在熊老十分有分寸,法意并不曾受伤,只是这般反倒激发了她的战意,越发斗志昂扬。
此时小野鸡已经烤好,小宝咬着一只吃光了肉的鸡腿骨目不转睛地盯着法意瞧,熊老默默地拿下他嘴里的鸡骨头,换上一只鸡翅膀。
这边熊老和小宝吃着,那边法意和一枚扳指斗得不亦乐乎。
渐渐地,她掌握了一点战斗的窍门,扳指虽然灵活善变,但似乎有意避开她的灵火,从不和如意鞭正面相抗,既然如此,法意倒觉得攻击正是最好的防守,她便不再那么注重躲避,果然,这般下来挨打的次数减了不少。
等到法意灵力几乎耗尽时,扳指便“嗖”的一下回到了熊老手指上,熊老拍拍小宝的肩膀悠闲地站起身道,“玉宝小子,回去喽,明早卯时等着你师姐打水喝。”小宝和满面是汗的法意相视一笑。
“师姐,你真厉害。”小宝把熊老特意给法意留着的鸡腿交在法意手中,对她眨了个眼睛,也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