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天,她终于明白灵泥绝对是一种鸡肋的材料,它叫灵泥并不仅是因为它像泥一样可塑性很强,也有烂泥扶不上墙的意思,所以向来只做灵器的弥补之用。“那能不能通过提纯或是加进些别的材料让灵泥也能用在法宝上面呢?”
秦伯箫仿佛在法意的话里看到了新的目标,他的狂热被点燃了,目光灼灼地说,“我要试试把灵泥提纯,看能不能做出你说的东西。”
“不过法宝,你预备哪里搞来?”法意问了个关键问题。
“我没有我爹还没有嘛!”秦伯箫笑得十分愉悦。
法意很快明白那晚灵真为何那样伤感,因为从秦伯箫口中她无意中听来了一个消息,“什么?你说谁死了?”她略有些吃惊地问,“张古通啊,你认识他?”
张古通,这个名字她当然有印象,这不就是初遇无砚和灵真,他们交谈时提到的人名之一,是无砚怀疑被派往灵云山探查却又秘密失踪的人,他怎么会在昨天死于外出执行任务的途中呢!“最近门派还有哪些弟子不幸陨落了?”
秦伯箫虽然觉得奇怪,还是老老实实地想了想,“一个多月来,陆陆续续宣布死亡的弟子似乎有四人,先是墨敬,然后是竹英和黄一元,最后才是张古通。”
果然这四个人她的名字正是无砚提到的几人,难怪灵真那么伤心,他肯定也想到,这些弟子绝对不是挂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反而很有可能是死于变异,或者是师门的研究?!假如是作为实验品而被牺牲掉的话,灵真的反应便不奇怪了。
夜有些深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已经逐渐停歇,法意看秦伯箫收拾好最新的一件作品,便告辞出来。秦伯箫送她到门口,法意心情有些沉重,于是谁都没有说话。刚刚走出小院,远处松树的暗影里闪过的一对影子引起了法意的注意。他们穿着黑色的蓑衣,看不见脸,走得极快,一眨眼就要消失,法意忽然想起无砚曾经提到,他也曾看见张古通几人穿着这样的蓑衣去拜见弘茗。
心中的一点疑窦促使她对秦伯箫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同样轻手轻脚地快步跟了上去。秦伯箫眼睛中有疑惑,但不知怎么也小心地跟在她后面,两个人飞快地来到转角,刚好看见那两片衣角消失在下一个拐角处。
就这样跟跟追追。前面的人修为不高,并没发面后面的跟踪者,但他们两个也不敢跟得太紧,法意在一棵灌木上捡到了一片刮破的衣角,然而。在下一个拐角处,这两个人的踪迹却全然不见,这是一条四通八达的小巷,眼前的岔路有五条,每一条都不长便拐了弯,他们尝试着走了每个方向,不过都没有继续的线索可以追随。法意无奈地摇摇头。和秦伯箫飞快回返。
一离开这片区域,秦伯箫就迫不及待地问,“为何要跟踪那两个弟子?”法意摇摇头,“有古怪。”
“……”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地方是哪里?”
“那里靠近的地方不少,左边是门派以前的库房,两百年前库房搬迁后那儿一直闲置着。往右是掌门真人的居所,中间的几个方向分别通向丹苑、兽园和明镜湖。”
看来刚才那个地方还真挺复杂,或许是她想多了也说不定。回到自己的小屋,法意把那片衣角轻轻放在桌子上,不大一会。角震回来了,法意把它带回来的半残灵药归置之后,便拿着那片衣角放在它的鼻端,“角震,你能带我找到这个人吗?”
角震很不满意她这种循循善诱的方式,好像把它当成某种动物一样,它鼻子里喷了口气,就往门口跑去,还回头转圈示意法意跟上,法意跟着角震,很快就来到他们迷失的地方,角震在几个方向嗅了嗅,没有停地选择了中间的一条路。
看来这条路要么是去丹苑、要么就是去兽园和明镜湖的,没走多久,两旁的树木多了起来,雨已经完全停了,眼看着前面显现出一个反光的湖泊,看来这就是明镜湖了。
角震停了,它不停地在湖边转着圈子,似乎来人的气息在这里就断绝了,难道他们是跳进湖里了吗?周围的灌木十分浓密,法意决定守株待兔,带着角震在这等等看。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着远处宁静一片的湖水。
不大一会,平静的水面上忽然荡漾起波纹,法意心道,来了。水波徐徐扩大,湖水渐渐像被什么推动一样,显出一条通道来,眼前出现的人让法意大吃一惊,不是灵真是哪个?!
只是他的脸色那么苍白,手中还攥着一个大号的玉瓶,攥得紧紧的,连骨节都发青了。在他身后,湖水又缓缓地合拢,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灵真离开很长时间之后,法意才悄悄地带着角震往回返。一路走她都在想,究竟灵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手里拿的玉瓶,里边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心中隐有猜测,只等灵真再来好和他打探一番,只是一等就是十天,灵真却一直也没有再出现。
不过,这段时间秦伯箫倒是给她带来个好东西,之前他一直答应给她打造一把灵器,但却在等一种材料,如今他每月可向师门索要炼器材料,根据材料贵贱不等的原则,可多可少,只是每月灵石水平要控制在一千两百块左右。
为了法意的这把灵器,他可是提前透支了三个月的供养。法意打开兽皮,不禁也为他精巧的心思惊讶不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法器,分成一对,沙漏式,只是两端都是尖尖的,像